中原中也停了停,抬起眼。
“您会如此,是因为知道那位太宰治先生不会给别人的是这个吧。您在话中无意识地多次提到’独一无二‘’仅此一份‘’独占‘等类似的字眼,所以我想,假如太宰先生仅仅把您当成搭档,对恋爱毫无兴趣,也不和任何人谈恋爱的话,说不定您想要的就是与他谈一次恋爱了。”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利亚姆在他的注视下继续道:“您理解并尊重对方的离开,也知道对方只是在工作,并不会因为和委托人单独共处就出轨。所以问题不在于究竟想要什么,问题是您克制不住自己对他一步更甚一步的索取。导致这种局面的原因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追根究底,是您在对这段感情感到不安。”
“即使在谈恋爱。您从中也没有得到任何安全感。”利亚姆说:“所以才本能地不断索取,甚至索要最不可能的,对吧?”
利亚姆·米勒说得其实很直接,而直接的话通常都不会好听。
中原中也看着他的眼睛,倒谈不上恼羞成怒什么的,他只是有点疑惑。
“利亚姆·米勒。”
“是的,中原先生。”利亚姆回答。
“你知道和昨晚那些人比起来,我只会更危险,也更专业。”中原中也缓慢道:“我不喜欢杀人,但我很擅长。我还拿捏着你背负的命案,如果我一时不爽,现在就把你扔在这里,然后离开纽约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您说得完全正确。”利亚姆说。但这两天一直为各种事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年轻牧师,即使在倾听的时候听到了很多好像是犯罪行为的内容,每一件都会让人心里惊慌是不是应该离眼前这个不好惹又危险年轻人远点再远点,又在此时此刻听到了的确是明明白白的性命威胁的话语,利亚姆·米勒却在此时出乎意料地没有瑟瑟发抖,而是镇定开口道:“倾听、帮助,这是我应做之事。我不能因为害怕就对您的事情视而不见,我不能对自己的内心说谎。何况我完全明白,您现在也是对我不计回报的帮助,又怎么能将’您必须帮我解决这件事‘视作理所当然呢?”
“…………”
中原中也歪了下头:“利亚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成为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