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江枫眠被围在别处,沈言婳更是不曾注意到他的处境,因而无人来援。
被那人一掌拍在心口时,江澄心想,这下糟了。
他被一掌击飞,感受着生命力在迅速地流失,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我还想再看她一眼。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沈言婳的位置看去,看到沈言婳一身紫衣,便是杀人都那么好看,他看得有些痴了。只想着,真好,我还能再看你一眼。
胸口有什么东西开始发热,一股暖流从胸前发出,流遍他全身,一圈圈白光散开,将他包围在里面。
视线被挡住的一瞬间,他听到魏无羡声嘶力竭地喊道:“沈姐姐!”
白光散去,江澄因那一掌被震碎的心脉已经恢复,哪里还有半分要死的样子。可他甚至来不及查看玉符,甫一落地,就看向沈言婳——她怎么了,为什么刚刚魏无羡会那样大喊?
好容易看到沈言婳,江澄瞳孔一缩,被她嘴角挂着的血晃到了眼。
下一刻,他瞠目欲裂,喊道:“小心!”
可是已经迟了,沈言婳刚刚吐了血,虽然这伤来得莫名其妙,可是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本来处于下风的几个温家修士见状齐齐出剑。
沈言婳虽然得江澄提醒要躲开,可是却已经来不及,堪堪避开了要害处,仍中了三剑。
这是她在这次战争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受伤,温家人见袭击成功,都大喜过望。谁知下一刻“流光”离手,将沈言婳身周的所有温家修士尽数斩杀。若有人此时去查看,定会发现那些温家修士的死法都是一样的——一剑穿心。
杀掉那几人之后,沈言婳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江澄疯了一般地冲了过来,半跪在她身前,无措地看着她身上还在流血的剑伤,“沈姑娘,你伤的好重,怎么办,我带你回去休息。”
沈言婳双眼微合,深深地呼吸着。眼下情况对他们极其不利——江澄的玉符已经碎了,魏无羡的玉符刚刚也差点发挥作用,江枫眠虽然暂时无恙,但是还能够坚持多久犹未可知。江家的修士已经折损过半,温家修士却还有将近六千。最要命的是,她也负了伤。
难道没了魏无羡的鬼道,他们就没有希望了吗?
不可以再拖下去了,她想。
沈言婳虚弱道:“江公子,不必了。麻烦你告诉江宗主,请他命令所有江家子弟退回城中,让所有人守城即可。温家的修士,全部交给我。”
江澄想到那日她在江家施的术法,瞪大了双眼,拒绝道:“你又想用那个法术?不可以,我不允许!”
沈言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江公子,正值危急存亡之际,你,怎可意气用事!”
“我意气用事?”江澄怒极反笑,“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还能让你继续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