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葛规表和晁采重整精锐队伍,终于回头迎面撞上来时,蒙哥已经提着几十斤重的长刀杀红了眼,狂妄喝道。
“城头八百杂伍,换了盛朝万人先锋营,此战不亏!今夜摆大宴,以人头论功!将士们随我杀——!”
“杀——”
黄沙漫天,望不到头的荒野上没有一棵树,变异的种兽嘶吼着,自瞄准的火炮昼夜不歇,咚咚咚的轰炸声,分不清白天黑夜。
……
唐荼荼腿一抽蹬,醒了,望着床帐半天没缓过劲来。
她近来很少梦到末日之景,冷不丁地又做这样的梦,透着两分不吉。
想来想去,归咎于“我大概是在长个子”,做噩梦还腿抽抽,是在长个子吧?
县城里没那么多奢侈讲究,屋子底下没埋烟道,暖不了炕,只在屋角放一个炭炉。唐荼荼怕一氧化碳中毒,熄得早,这夜半三更醒来,失了温度,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屋外听不着风声,她裹了件厚棉袄,去院里望了望月亮。
吱呀,隔壁屋的门也打开了,鬼鬼祟祟探出个脑袋来,唐荼荼转身回望,看见了芳草的脸。
这丫头犹犹豫豫问她:“姑娘今夜又要偷偷出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