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闪烁很快,却也足够让人眼从18帧/秒的播放速度里,清晰地捕捉到这一条黄线。
乌都心砰砰跳起来:这不是正常的底片磨损!是人为的、手动刮出来的黄线!
有人专门刮掉了皮影上的色彩!
“再放一遍。”他怔怔道。
不用他说,耶律烈自己都没看过瘾,喝了一声“再来”。翰林又抖着手哆哆嗦嗦重来一遍,这位分明冻得脸唇发青,摇轴的手臂却是匀速的。
乌都这回没看画面,专心数着黄线粗细——假设粗线为长信号,细线为点信号。
短短短短、长长长、短长长,短长……
h、o、w、a……
那是一连串摩尔斯电码。
末世第一年,通讯未恢复,少量的供电全用于幸存者营地建造生存基础设施。而在野外搜救的,还有搜集资源的队伍,他们的联络设备都是通信专业的学生自己造的。
在中风险以上的地区游走时,为防止丧尸循着声儿追来,几乎所有人用的都是光信号传信。
专业的光学信号可以传输各种文件,但需要光电转化机器,没人舍得背这东西。而一公里以下的近程交流,可以直接用手电筒打光,作为传信的办法——多数用的都是摩尔斯电码,用最简单的二十六字母造句。
于是在那一年里,几乎所有人都学了摩尔斯电码,这种独特的、具有高辨识度的节律,学会就忘不了了。
尤其是记忆力出色的青年人,他们疯魔到听到长长短短的击掌声、敲门声、鸣笛声,看到一闪一闪的光线、信号灯,下意识地就会往摩尔斯电码上去想。
乌都张圆嘴巴,无声地去拼。
那是一段在七分钟的视频里,重复了三遍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