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双榕问。
“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在楼下咖啡厅见到李聿了。”何应雨目光涣散地说。
“你看错了,睡吧。”宋双榕笃定道。
因为李聿从不进咖啡厅,他认为人的精神由主观掌控,喝咖啡提神只是为自己的懈怠找借口。
“是吗?但那个人穿的羽绒服上有数学学院的徽章。”何应雨的声音越来越小,宋双榕又说了一遍“是”,他才闭上眼,重新躺下了。
确认何应雨睡着后,宋双榕把卫生打扫了,提着垃圾袋出门时,脚步停顿一刹,没有犹豫地调转方向,朝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窗外正对楼下的咖啡厅。
雨仍旧在下,地面被湿漉漉的落叶覆盖,校园内不见几个人,咖啡厅也没亮灯,橱窗里黑漆漆一片,大概早就打烊了。
本来就不抱幻想,宋双榕丢完垃圾,平静地回到室内,准备洗澡睡觉。
褪掉上衣,他站在镜子前,摸了摸肋骨下的文身。伤口已经痊愈,红肿褪去,图案一如预想中漂亮。
这段时间洗澡,宋双榕一直背对镜子,避免看见肋下的皮肤,就好像文在那里的不仅是一个图案,还是时刻提醒他有多难堪的印记——那晚给李聿展示时,宋双榕没好意思、也没来得及说,这是他为他们在一起两周年准备的礼物。
他知道李聿不过各种节日纪念日,认为“礼物”是用计量方式所进行的交换体系,是利益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