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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们离开后府里清静了不少,东院只剩了刘昶一个,文课先生抓着这一个学生不放,逼得郎君频临崩溃。

苏卿仍旧与书法苦苦斗争,奈何他天生不是这块料,罚跪什么的他已经习以为常,就连府里的下人一见苏公子在罚跪,就知道定又是写字没写好。

除了这点,小郎君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赵骊娇对他几近是纵容,俗话说恃宠而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长久生活在蜜罐里,小郎君不论是胆量还是底气都长进了许多。

不过苏卿本性乖巧,就是胆量底气再足也跟飞扬跋扈沾不上边,最多就是冲赵骊娇使个小性子,发发小脾气,而对旁人却是礼数周全,从未失态。

当然,在公主府外,苏小公子蛮横娇纵的名声已经人尽皆知,外人眼里的苏卿与温和乖巧是沾不上半点边的。

而万众期待的苏卿失宠也迟迟没有到来,几个春秋后,苏卿越发俊俏挺拔,意气风发。

苏卿一朝尊贵和顺风顺水让不少人开始动着不该动的心思。

骄阳公主不爱出府,他们便在苏卿身上下功夫,总之就是耍尽各种手段想进公主府见到赵骊娇,指望得公主青眼,成为公主府公子。

可苏卿,一个心眼儿多的跟个马蜂窝的小郎君,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第25章

五月夜里的风,还带着一股凉气,惊凤殿外,郎君挺拔的跪着,垂到腰际的乌黑发丝随风微动,青色的锦袍在周围漾成一个小小的圈儿,精瘦的腰身用同色的腰封束起,垂着一块白玉流苏,郎君俊俏无双,仿若画里出来的绝色丹青。

这一年,苏卿十六,正是郎君风采最盛之际,与当年刚到公主府的那个胆小卑微的小少年,已判若两人。

当然,有一样从未改变。

那便是郎君的书法,从十三岁到十六岁,他的字仍是不敢恭维,就连中等都算不上,今日罚跪自然也是因为这事,殿下还问他文章里的字是不是被他院里的鸡抓过的,于是,云来殿里仅剩的两只鸡也成了今夜的晚膳。

苏卿乖巧垂目面色平静的享受着初夏的凉风,对周围婢女小厮时不时投来的视线丝毫不在意。

惊凤殿内,公主正在想法子怎么让郎君的字能突飞猛进,香凝却踏进殿内道:“殿下,可否让苏公子进来罚跪。”

赵骊娇头都没抬哼了声:“怎么,他是觉得丢人了?”

“他觉得丢人便好,如此才知道好好练字,我朝科考对书法要求极高,他这样将来如何参考,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怎么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儿就是写不好书法。”

等公主气顺了,香凝才轻声道:“殿下,苏公子倒没有觉得丢人。”人家在外头吹着风自在得很:“只是…苏公子容貌太盛,外头的婢女小厮频频侧目……”

赵骊娇一顿,而后脸色铁青:“让他给我滚进来!”

竟连小厮的魂儿都给他勾去了!

很快。

苏卿滚进来了,自然而然的跪在桌案旁:“殿下。”

赵骊娇瞪他:“罚跪都不老实!”

苏卿抬眸幽怨的瞧她:“我就只是跪着,一个字都没说,也没有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