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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照亮了他的侧脸,眸色被点成金褐色,眼底充满了柔情,手上拿着雪白色的“斩雪”,系在剑柄上那颗紫铃铛,“铃铃铃”轻轻脆脆响个不停,他一手背后站在那望着白珝。

天空飘起了雪花,它们从白珝眼前飘过时,有那么一刹,她以为自己回到了琼芳大婚那日。

烟花燃完,周围逐渐暗下,白珝不知为何,眼底的光也与这烟花一同暗了下去,有抹伤感掠过。

就在空中最后一缕微光暗下时,两旁街上挂着的灯笼“刷”全亮了起来,暖黄的灯火,红色的灯笼,比那一瞬而逝的烟火还要触动白珝的心,她明确感受到心中一颤,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那抹死去多年的荒原上点燃彻夜不会再熄的火,燃得肆意又旺盛。

有个声音坚定的告诉她,那火此生不会再灭。

俩人就这么对望,像是历尽坎坷沧桑隔了百年的第一次再遇。

桥的对面,一群人各种姿势躲趴在地,将自己藏了起来,偷望桥端。

“姜哥哥,我袖子都湿|掉了。”子敬叹了口气道。

姜修紧拽他的袖子擤了个鼻涕。

子敬另一只手又被抬起:“沫沫姐姐,我这边袖子也湿|掉了。”

他的左右袖子一大滩比原布料还深的颜色。

忽然又有人抵住他的后背,哭得哽咽,后背也被鼻涕占领了。

子敬:“”他吸了个鼻涕。自己都没地方擦鼻涕了。

陶治远抹了把老泪:为师的徒儿啊,就这么被拐跑咯。

沫沫呜呜两声,抬手又挥了场雪。

白珝自己的雪因为修为不足,一朵小花都没落下来,沫沫的雪下得似琼芳国的漫天大雪。

她站那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栾熠走到她面前,指尖摸了摸那根木簪后,亲吻了她的额心,笑问:“怎么夜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