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婢女已经退了下去,关上了那一扇门,只剩她一人,呆坐在书案前望着院里的雪落在池子里。
到了饭点那扇门会再开起。白珝自己没去开过那扇门,但她知道那门上没有一把锁,她只需轻轻往里一拉就能看见外面那条长路。
不用像在文心道时翻到外面去玩,她知道这条路上没有一个人,就算有人见到了她也会当做没有看见,任由她出入,栾熠似乎知道她耐不住性子在一个小院子里待着,翻墙又太过危险,那扇门他始终为她留着。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起初几月里白珝只呆呆坐在书案前,望着那扇门,发楞,会在每次门开时眼里闪出抹光,不会太久又暗下,日复一日。
后来她会在院子里走走,每一处每一个角都去走,有时坐在紫玉兰树下看本书卷,或是将书案搬出来提笔画画。
直到有一日,推门进来的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婢女,是几个新面孔,十分恶毒,她踩坏了白珝的花,把土弄到画面上,只丢了一个馒头给她。
“悠然猜得果真没错,你被藏在这里,真是费了我们不少心思找到你。”
“前太子妃?呵,你在这地方怕是不知道,你的位置换人了,苍梧山的悠然现在是太子妃,太子宠爱的不行,日日夜夜与她温存相伴。”
她们把那馒头丢在地上:“没看到吗?太子早就忘了你,你就在这深宫里等死吧。”
“瞧瞧你那可怜样,琼芳国现在是与两家门派都要好的狠,我就说嘛,一个女子而已,太子殿下休你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太子妃这个位置早晚也会有人来坐。”
几名女子将她的画丢到土里踩又扔到池子里。
那扇门关上时,白珝见到那条悠长的路,干黄杂草有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