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咕噜声,伴着白珝说话声传出来:“咕噜咕噜——我好了。”
白珝整个人缩在了桶中,只留了鼻眼在水面。
女子回过身,皱眉不明的问:“你干嘛呢?”抓住她的胳膊把她肩拉离了水。
她惊了一下,白珝的肩头青红发紫。
“你这是做什么了?”
白珝伸手扒了点水,捂住肩:“从树上……摔下来了。”
女子又在搁置在一旁的竹篮里找出个瓶往水中倒:“我说他给我塞这个做什么呢。”
“手上呢?身上呢?”她又问。
白珝伸出手,腕上,臂上青青紫紫,“有些。”
女子把药往篮里一丢,把白珝脑袋扒到一边,又见颈上锁骨,也有着浅浅几处。
“你这叫有些?你这是被人拖黑巷子里打了?”
白珝道:“没有,就是从树上摔的。”
女子显然不信:“你爬树上做什么?”
“找路。”白珝道。
女子叹了口气:“你先泡一会,我一会再来。”说完她就拎着竹篮出了门。
浴室里,白雾弥漫,药效也显起,白珝颠簸了几日,今日吃饱喝足,现在又泡着舒服的药浴,整个人浑身放松有些困倦。
她迷糊的靠在桶边,听见门推开又关上,轻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桶,往里续了盆热水后,又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里倒了几瓶药。
眼皮似压了几十斤的石头,强撑几回还是闭上。
白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肩上温热,有人在为她涂药,她的头靠在那人手心,肩上涂药的手很温柔。
觉得不夸赞别人一番不好,可她又实在是太累,撑了点意识,哼唧一声,缓缓吐气:“姑娘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挺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