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唐小虎在等红灯时,旁边的车会摇下车窗和他打招呼,谢谢他教某小兔崽子骑小马。

渐渐地,日历翻到了这个春天里的这一天。

京海的冬天与春天只隔了一场花开,胡萨维克的冬天与春天却隔着重重山海。

这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也可能发生了什么。

因为从这一天开始,唐小虎老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不是“tang”,不是“sugar”,是“唐小虎”,用他听了很多年的语音语调,用他很多年没再听到的语音语调。

他猛地转身,背后却空无一人,仿佛刚刚叫他的是一朵云,一棵树,一只路过的小松鼠。

后来他不再转身,只默默在心里应一声“哎”,并默默在心里计划回国一趟,即使风险再大。

回国之前,他要对三艘船进行最后一次保养。

趁着这天天晴,唐小虎带着二犬一猫来到码头。

老猫优雅登上木船甲板,找了个舒服位置眯缝起眼睛晒太阳。

哈士奇a与b在沙滩上追逐海鸟。

唐小虎开始逐一检查缆绳松紧、电池液位、舱底泵和发动机的运行情况,最后戴上手套,给水线以上的船身抛光打蜡。

他听到身后浮桥传来脚步声,便往里让了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