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周树林因为惨烈的缠斗断裂成一片一片,破晓的夜幕一前一后窜出两道烟花,混合在上元节的烟花中,几乎没有任何违和。
但花五与宫九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两道信号分别来自暗卫和宫九的人。
他们都知道,宫中的一切结束了。
花五的手一松,任由长鞭一圈一圈勒在宫九的脖颈间,硬撑着站起身,后退两步,声音平板无波,没有丝毫用以辨认身份的特色:“世子殿下,圣上有请。”
宫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状若癫狂,又带着几分找到新玩具的欣喜兴奋。
他从未失败得如此彻底,但他却并不在乎。
因为平南王就是个蠢货,叶孤城是,玉罗刹也是,这世间能被权势责任牵绊为人利用的,都是蠢货。
“你很好。”宫九抬手,却不是擦拭血迹,而是动作轻柔地将长鞭自脖颈处解下,拿在手中像是抚摸情人一般动作温柔地流连,“很好。”
花五的眼皮一跳,不知怎的,一股被毒蛇注视的战栗感自脊椎处滑腻腻地爬上来。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宫九那放在常人身上足以致命的伤势居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说话间的声音已然听不见虚弱喘息,他的视线饶有兴趣地在面前的暗卫身上缠绕、探究,轻轻勾起唇角:“所以,你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