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霜叶下车后,年轻女人将她的行李交到一名迎上前来的和服侍女的手中,随后领着她往宅院深处走。

充满禅意的枯山水、曲折清幽的镜湖水廊、掩映在高大树木中的青瓦白墙的大出檐建筑群, 还有那连绵起伏的小山丘。

在岁月中显得古朴而庄重的池泉回游式的庭园设计, 让嬴霜叶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参观什么名胜古迹。

上次让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 还是新年去给云师父拜年。盖家那飞檐反宇、碧瓦朱甍的恢宏建族群, 简直就像是走进历史中。

该说不愧是传承了近千年的世家吗?不管是种花还是霓虹都很夸张……

在通往某个目的地的路上, 嬴霜叶看到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一个回廊的拐角后出来。

雪白的发丝在光线下散发出细碎的光泽,黑色的长着和袴被深蓝绘流云的羽织笼罩,毛茸茸的白色羽织纽因为穿廊的风,有些调皮的在胸口浮动着。

虽然身穿了一般作为礼服而使用的纹付羽织袴, 但五条悟的脸上仍旧是墨镜。有些窄的方片墨镜在他脸上配合着纹付羽织袴竟也不显违和。

眼下他步履从容地从那边走出时,那股自小就精心培养的, 属于世家子弟的优雅和气韵展现得淋漓尽致。

嬴霜叶从来没有看到五条悟这种打扮,脚步都有一瞬的停滞, 然后又加快了步伐朝他走过去。

看到五条悟后, 年轻女人和侍女很识趣地落到了后面和他们保持距离。

搭上五条悟伸过来的手时, 眼眸亮亮的嬴霜叶没忍住说:“原来悟在家里是这样的打扮吗?”

以五条悟嫌麻烦和对保守派那样嗤之以鼻的程度来说,嬴霜叶还以为他很反感穿这样繁琐的民族服饰。

“不常穿,太麻烦了。”说着,五条悟偏头朝嬴霜叶眨了一下那带着笑意的蓝眼睛,“今天是例外。”

自从高专毕业后,五条悟很少会返回京都的本家,更别说穿纹付羽织袴了。

嬴霜叶从他的话语和动作里意识到什么,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问:“是穿给我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