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说:“我现在已经长成不需要睡前故事的年龄了。”
“是,但我总觉得你还这么大,”秦既明的手在虚空中虚虚一比划,闭一闭眼,大约是在思考她那时候的模样,“还会缠着我要睡前故事。”
林月盈说:“我现在也想,想往后几十年,你每天晚上都给我讲。”
秦既明失笑:“别说蠢话。”
林月盈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她已经不再躲避秦既明的视线,执拗,认真地看他。太紧张了,紧张到她不得不屈起腿,脸贴着膝盖,侧着望他。
“月盈,”秦既明平平淡淡地开口,“我已经三十岁了。”
林月盈说:“你这话说得很奇怪,哪条法律规定差十岁不可以做,爱?”
秦既明说:“但哥哥和妹妹不行。”
林月盈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有,法律也没有乱,伦这项罪名,顶多是道德上的谴责。”
“你也知道道德,”秦既明说,“你今年多大?大学还没毕业。我承认,你已经有着属于自己的思想和一套行事理论,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今晚说的事情,我更愿意相信是你受某些影视、或者文学作品而起的好奇心。你看了某些虚构的东西,错信了小说家为了娱乐化而极力夸大的快感,就像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你错把这些年的安全感和依赖当作是爱恋。”
他微笑:“月盈,我是你的哥哥,不是你好奇探索的玩具。”
林月盈摇头:“才不是。”
秦既明说:“但你的表现是这样,我能感觉到你的冲动,月盈,你今晚就很冲动。”
林月盈不说话。
她还是保持着抱膝侧望他的姿态,眼睛中渐渐积蓄出一点泪水。
不说话,眼泪慢慢涌上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