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你该回家了。”用完餐后,琴酒突然说。
毛利兰手一滑,正在擦拭的水晶高脚杯掉进水盆里,她转身看向琴酒,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平静无波。
她知道她和阵会分开,也知道她该回家了,可心里依旧有些接受不了,感觉很突然。
琴酒走近她,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围裙布扣,伸手抚摸她丝滑的发顶:“现在回去,还有一个月可以参加联考。我有事,必须离开日本了。”
毛利兰的心脏突地一跳,感觉十分不安,她忍不住拉住琴酒的手指有些结巴道:“阵…阵先生,你要去哪里?”
琴酒抿了一下薄唇,毛利兰看着他,蓝紫色的眼眸里染上湿意,她知道自己逾矩了。琴酒的行踪从来都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他自我保护的基本手段。况且她知道又能怎样,既帮不了他的忙,也不能阻止他去做那些可怕的事情。
“美国。”琴酒咬着烟,轻轻弹了一下毛利兰的额头,“哭什么,没出息。”
毛利兰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问琴酒:“会…很危险吗?”
阵先生,你…还会回日本吗?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这些话她没办法问出口。
琴酒嗤笑一声,将手插回口袋,懒懒回答:“我什么时候不危险了。”
说完低低一笑:“遇见我的人更危险。”
那倒是。毛利兰心情很复杂,她担心琴酒,可是她也担心那些琴酒要对付的人。这个人的世界里充斥着血色与杀戮,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无辜的人。可她依旧不希望他有危险,毛利兰为自己现在的自私感到羞耻。
“去换衣服,半小时后出发。”琴酒做事向来干脆,从不拖泥带水。毛利兰虽然觉得突然,但是已经很习惯琴酒的严苛,没说什么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
“等一下,兰。”琴酒叫住她,递给她一个纸袋,“换这个。不用武装自己。”
毛利兰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套款式简单的连衣裙,随着裙子飘落一张薄薄的纸,是一张小票,金额那一栏的“0”看得她头晕。
“这…”太贵重了。兰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出口,琴酒好整以暇看了一眼腕表,“还有15分钟。”毛利兰立刻吞下所有的疑议,抱着衣服去房间换。
她的东西早几天就收拾好了,此刻只需要拎着走就行。
刚刚踏出琴酒家大门,毛利兰遇见一个熟人。
“安室先生?!”毛利兰惊讶。
安室透双手插在衣兜里,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嗨,兰小姐。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