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晶屏上的数字不断改变,直到停在了那个目标的数字。当电梯门缓缓打开时,迎面而来的,是不久前和赤木铃待在同一间办公室的降谷零。
四目相对的同时,微启的嘴唇好像想说的话呼之欲出,然而他们也都立刻意识到了这不是他们可以交谈的场合——因为降谷零和雨宫千夏原本应该不再有交集才对。
所以最后,千夏还是选择只对零笑了笑,然后走出电梯向伯父的办公室走去。而零也带着疑惑走进了电梯,上演了一幕擦肩而过的戏码。
站在雨宫真太郎的办公室门前,千夏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接下来她所要了解的事情,将会改变一切的走向。
“咚咚”的敲门声,随后从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千夏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转动了门把手,办公室内,雨宫真太郎正坐在会客沙发上,俨然一副正在等着她的神情。
千夏走进来,关上了门,还没等她说话,真太郎伯父倒是先开了口,“快来这边坐下吧。”
她坐在伯父的身边,心里有些紧张,缓缓说道,“我查到了一些和伯母有关的事……”
“你觉得你伯母的死和组织有关吗?”真太郎看着千夏因为被看透而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情,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定神闲,“哼,我对你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选择了千夏。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同样是17年前,两个看似完全无关的案件,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当年我是黑田的直系上司,我们在追查一群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他们用生物制药作为伪装,实际上背后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他们的作案手法十分缜密,不留活口,也不留证据。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干净利落。17年前,我们终于等到了其中代号为‘朗姆’的犯罪分子在行动中出现纰漏。可是,当我顺着线索继续追查下去时……”雨宫真太郎的眼神中出现了回忆往事时的忧愁,“是我的问题,他们的目标原本是我。可是那一晚我却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证据加班了整宿。你伯母被他们作为警告般地杀害了。”
“镜子上真正的留言是‘a l c r o w’对吗?因为在镜子上,所以要把字母的顺序镜像反转过来。alhol(酒)和crow(乌鸦)都是组织的代称。那是怎么被留下来的?”千夏能猜到这里,但她实在不相信朗姆会任由这样的证据留存在下来。
“讯息是在清洗完血迹之后被发现的,在血液凝固之前,恐怕难以识别,也因此被遗漏了。”
思路在这一瞬间像闪电一般分叉展开。结合案发现场的照片,雨宫真希的右手上有血迹,但手指的指尖并没有泛白,所以她并不是直接用血液留下的死亡讯息。结合证物的照片以及伯父的陈述,答案不言而喻——她对着玻璃哈气后,用干净的手指写下了这些字母。案发时间是冬季,家中开了暖气,水雾会迅速变干。而那些字母,因为人类手指上存在的灰尘和油脂,在用手指施加压力后,就那么紧紧地留在了玻璃上。之后再用触碰伤口后沾满鲜血的手将还为凝固的血液覆盖在字母之上,那些信息就这样被伯母用鲜血保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