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艾希尔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是纯粹的打量,问出来的问题同样天真而残忍:“……为什么?”
“如果你想要自我毁灭,那么你可以采取任何方式,但为什么偏偏要让我来动手呢。”她像是真的不明白一样,冷眼看着已经走向末路的杀手。
“你真的不明白吗?”琴酒几乎都要气笑了,这样的动作牵动了他胸腔的伤口,带起一阵剧烈的钝痛。
“在那座城堡里,你就已经毁了我。”
“那群各国的情报机构是本就有的敌人,他们没有一个不想逮捕我、处决我,而组织里的余党目睹我杀了boss,他们同样视我为敌。”
无论是红方还是黑方,都没有琴酒的容身之处。
光明不接纳他,黑暗也排斥他。
他已经彻底成了弃子。
琴酒冷锐的视线落在女孩的身上,几乎要将人划伤。
“也就是说,你来这里,只是想与我玉石俱焚?”川上艾希尔凝视着男人的脸。
她弯腰凑近了对方,手中拿着从对方那里抢来的武器,枪口抵上了对方的下巴,迫使着这个男人半抬起了脸。
她将他禁锢在了自己与树木之间,两人的距离过于近。
在这样情绪激荡的情况之下,琴酒罕见地有一瞬间地走神。他感觉到了女孩的鼻息打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连带睫毛仿佛也沾染了呼吸的热度。
他并没有被今夜的失败打倒,也没有因为无处容身而绝望。外界的变化并不会将这个男人的理智击溃,常年浸润在组织的黑暗之中,他拥有最为坚固的心理防线,即使踏上了穷途末路,他也只会坦然地迎接死亡。
只是,在这样离死亡最近的时刻,心脏的跳动却竟不规律起来。
琴酒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上移,落在那张每一次看到都会令人屏住呼吸的脸上,那眼角下的泪痣此刻在熹微的晨光下更显得靡丽。
被打断骨头,跌落在泥地里,琴酒都没有皱眉,但此刻,他却切身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身陷囹圄的猎物。
并将彻底溺毙在面前这个年轻女孩所亲手打造的牢狱之中。
他的瞳孔颤抖了一下。
川上艾希尔勾着唇,说道:“你这样的眼神,看起来可并不像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一只手略有粗暴地扯着男人银色的头发,另一只手控制着枪在对方的肩颈间暧昧地滑动,挑开内里衬衣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