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动作顿了顿。他走上前,半蹲下来, 伸手去触碰尸体未沾染鲜血的部分。

“他的血液还是温热的, 肢体也很柔软, 显然是出了大厅不久就被杀害。”他分析道。

“怎么, 你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间久了,是要认真查案找出真凶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贝尔摩德缓缓从阴影之中走出来,身上的礼服裙不知何时已经被换下, 现在变成了挺括的女式西装,胸前部分的扣子随意地敞开着, 显露出成熟而富有风韵的身材。

“啊, 我只是习惯性地收集情报而已。”波本站起身, “我想, 今天夜里死去的魂灵,恐怕都是不需要被追究凶手的吧?”

“……这取决于boss的意思。”贝尔摩德的语气意味不明。

“真是晦气。”基安蒂的面色不大好看,“我本来是想去找科恩,结果转过弯就看到麦卡伦的尸体倒在这里,吓了我一跳。”

“你看到了凶手?”琴酒转动眼珠,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走廊里的光太暗,我只注意到有个黑影往上蹿了过去。”基安蒂心神不宁地说道。手里没有自己常用的狙击枪,让她有攻击力也完全发挥不出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继承人的选拔还要继续进行,对吧?”

“boss的意思自然是这样。”琴酒不为所动,“在这样的局面里,不排除有老鼠想要浑水摸鱼。”

他锐利如刀子一样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个成员的脸上刮过。

安室透表情镇定,而贝尔摩德更是城府极深,基安蒂更是坦坦荡荡。

“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们动的手吧?”贝尔摩德半带指责的口吻说道。

“你最好不要露出马脚来,苦艾酒。”琴酒冷冷地回击道。

这个男人仿佛生来就该存在于组织之内,生活完全围绕着烈火与硝烟,恐吓与犯罪。他的情绪冰冷,行事果决,仿佛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件而动摇。

组织成员麦卡伦的尸体在琴酒的眼里,恐怕和旁边的壁灯没有任何区别。

等到琴酒上楼以后,安室透绷紧的肩膀才放松了些许。

“扫兴的男人。”贝尔摩德跨过尸体,“基安蒂,要不要试试这座城堡里的室内温泉?”

“竟然有这种地方吗?”眼下有着红色蛛网纹身的女人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我反正对解谜没兴趣,那就过去试试吧。”

走廊的声音很快归于沉寂,只剩下了倒在地面上的尸体,以及神色不明的安室透。

片刻之后,这位情报人员也离开了这里。

有人从天花板上轻轻地落了下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黑西装下的白衬衣袖子上还残留着两滴血痕,头顶的玩家昵称熠熠闪光。正道之光开着汽车到达山顶之后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