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弯下腰,礼貌地说道:“太宰先生。”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吧?”太宰治掀起眼皮,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是。”神月佑一抬起眼,那双眼睛像是昂贵的红宝石,但内里流淌的却应当是尸山血海。
太宰治抬起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作为低一级的成员,神月佑一顺从地弯下腰。
“不要多管闲事,知道了吗?”太宰治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在那里留下了两道红印。
被训话的少年直起身体。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只有眼角眉梢的细微之处才能够让人察觉到那浅淡到几乎没有的茫然。
“如果你是我的直系属下,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了。a应该不知道你在跟着我吧?”
神月佑一微微摇头。
“a先生不知道我救你。我没有在跟踪你。”
然而,太宰治却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他的语气危险:“难道,你想说那都是巧合?”
“作为port afia的成员,理应尽全力保卫干部和首领的安全。”神月佑一半垂下眼睛,平淡的话语里透着理所当然,仿佛将这件事当做是自己的信条,“维护太宰先生的生命安全是偶然,也是义务。”
他的话把太宰治气笑了。
“这么想成为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吗?”右眼被绷带覆盖的少年恶意地踢在另一人的膝盖上,让他被迫半跪在地面上。
处在上位的黑手党干部居高临下地伸手,毫不留情地揪住神月佑一的衣领。
“乖乖地跟着a,不想死的话,就别试图插手你不该管的事。”
被恶语相向的神月佑一没有说话,单膝跪地的姿势很稳定;而思维的另一端,川上艾希尔想起了港黑大楼爆炸的那一夜,自己当初回头瞥见落在地下室地面上的手帕。
──两件不同的事情,却仿佛有着惊人相似的特质。
容貌优越的少年抬起眼睛,火红的眼瞳在夕阳的映照下像是跃动着的烈焰:“太宰先生,您是在害怕吗?”
港口黑手党之中,以深不可测、反复无常而著称的干部,他的动作一时间停滞了。摩托车平稳地行驶在沿海的公路上。天色将晚,海边的晚风清凉,而车上的两人俱是戴着头盔。后座上的少女金色的发丝从头盔的缝隙下冒出来,散落在肩膀上,随风向后飘荡着,像是某种质地极好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