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对……可惜了，迪克和布鲁斯还帮唐娜他们想好了退路，却……用不到了……

除却这点不尽人意，但这就是人生，从来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会只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男人将时隔半年未见的少年抱在怀中时，请相信，布鲁斯实际上是有那么点生气的。

为提姆不事先告知就贸然进行卧底行动、为提姆从未首先以自身安危作为考虑去冒险，一系列的问题使得男人对于提姆的冲动，不免感到愤怒。

圣弗朗西斯科酒店塌陷时，他开着战机冲入现场，在看到提姆安全的进入直升机以后也没有提前离开。

泰坦大楼内，之前表现平静的少年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瞬间泪崩，他明白少年的冷静全是伪装。

提姆哭着向他诉说自己的愧疚，对于无法救下唐娜的无力，看着安妮特失去生命的痛苦。

布鲁斯承认，哪怕是再怎么生气，他也没办法去责备这个想要拯救他人的少年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

一同走进好久不见的蝙蝠洞，熟悉的潮卝湿气味，头顶蝙蝠的悉悉索索，都不禁让提姆产生恍若隔世般的错觉。

他调笑到：“布鲁斯，我听说你同时遭到了8个杀手的追杀，真是厉害了。”

男人沉默着，却没有反驳少年的打趣。

他知道和布鲁斯开玩笑一般都不会有回卝复的，当然提姆也不需要布鲁斯的回卝复，他只是想要……

“布鲁斯，可以……抱抱我吗？我有点……冷……拜托……”

五月初的哥谭虽然没有夏季的燥热，却也没有冬季的寒冷，就算蝙蝠洞一年到头都是不变的阴冷天气，少年也不可能觉得冷的。

布鲁斯知道，他当然知道，提姆为何这么说。

少年说到后面，声色控卝制不住的颤卝抖起来，男人转身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直白的抱住了这个瘦弱的少年。

他从回来的时候就尽量将自己表现的非常成熟，像是不在意那些发生过的事，只是很显然，他完全做不到不在意。

那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是他可以救下，却没能救下的命……

在解毒所里他不止一次的想。

如果他可以劝说唐娜不放手……

如果他可以再强大一点……

如果他当时检卝查了泰勒的状况……

如果他卸下了枪里的子弹……

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这种想法如同恶卝魔，在蚕食着他的责任感和正义感，令他忍不住下意识责怪自己，认为就是自己害死了唐娜，害死了安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