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一处位于城郊的汽车旅馆停下,在前台拜托老板加了油,然后办卝理入住手续住下。

本来原计划是当晚到达目的地,在布鲁海文找酒店入住,顺利的话第二天就可以和对接人交货,第三天就能回到哥伦比亚。

只可惜,在晚上九点左右下起了暴雪,汽车在结冰的路面完全无法行进,幸而在附近找到了可以住宿的地方,也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房间开了两个,拉米雷斯自己住一间,提姆和泰勒一间。

将唯一重要的货物搬到拉米雷斯的房间后,提姆和沉默的泰勒提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黑黢黢一片,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打开灯以后,把各自的衣服拿了出来。

“你先洗吧,好好洗洗身上的血迹,冲个热水。”泰勒并没有看向提姆,她坐在床头拿出充电器充上了手卝机的电,用着随意的口吻这么说到。

本来逐渐平静下来的提姆,手指尖不由得颤卝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拿着另一套衣服,走进了浴卝室,锁上卫生间的门。

淋浴蓬头撒下冰冷到刺骨的水,随着调试的温度渐渐升起阵阵雾气,少年坐在瓷砖地面上,脑海里却是凯丽中枪倒地的画面。

堆积在地上的水顺着瓷砖缝隙流动,恍惚间竟然在眼前从透卝明变成了深红色。

以提姆的计算,他将子弹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射卝入凯丽的胸腹部,这会造成一时间的大失血,却不会立刻致命。

凯丽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被他用小石子打中了太阳穴,致使昏迷,这个时间点只能说提姆掐的恰到好处,就在枪响的那一刻命中太阳穴。

让站在身后的拉米雷斯看来,凯丽就如同是中弹后直接丧命倒地了一样。

随后他在蹲下来的时候快速的以一种特别的力道点卝击了脑后的百会穴,让凯丽陷入一种完全的假死状态。

只是,哪怕如此,提姆仍旧不免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负罪感。在他举枪射击的那一刻,他不能欺卝骗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正义所以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让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正直,如若不然,他是如何做到在拉米雷斯提出这个要求以后,冷静的布局,没有向凯丽吐露一点风声,就这么冷血的对着这个笨拙的女人开了枪呢?

他和杀卝人犯的区别是什么?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射歪了会怎么办?毕竟那个大出卝血却不知名的位置是那么的不易命中,稍有不慎就会有偏差。

他有没有预想过,假如当时拉米雷斯走的近一点,他可能没有办法去按动凯丽头部的百会穴?

亦或者他按错了,被泰勒检卝查尸体的时候发现端倪?

太多太多的假设和可能性,可他都毅然决然的去做了,去让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承受了这些痛苦,以求保住自己在这里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是用这个人的命,提升自己在组卝织的地位。

他……怎么可以……如此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