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在我看来未免太过突然难道说,下午的比赛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摸索半天才发现手机居然不在身上。
「不好意思,麻烦停一下!」
我立刻叫停了车子,急匆匆地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如果是无意间丢失的话,我的手机很可能仍放在休息室中,要么就是被遗落在了傍晚乘坐的神舆里。
我先是检查了一遍中午短暂休息的房间,搜索无果后又马不停蹄地向轿子的停靠点跑去。
这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我连停下借一把伞的心思都没有,花了老半天才说服管理神轿的安保人员让我登上去看看。
然而,我在自己乘坐的地方仔细寻找了许久,确认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后才终于认清了这一现实——那就是,我的手机有极大概率是在那场意外时从神轿上滑落,掉在了路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找到它便无异于天方夜谭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轿子,雨还在下,我的头发已经被淋了半湿,我却全然察觉不到这份潮湿和寒冷。
回到车子时司机师傅见我情绪不高,一路上便也没向我搭话。到达目的地后我心事重重地下了车,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了神社。
紫苑一看到我浑身湿哒哒的样子,便立刻哎呀哎呀地叫起来,一边将我推进房间换衣服一边前去浴室准备热水。
直到半个身子泡进浴缸,我依旧处于无限懊悔与迷茫的思绪海洋中,浮浮沉沉寻不见落脚的方向。
我居然到手机遗失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记住迹部景吾的邮箱地址或是电话号码。我开始思考这一事态可能引发的后果与可能性,如果迹部联系不到我,自然也无法和我会面,在关东大赛如火如荼的间隙,他最多又能在这里停留几天呢?
搞不好他会以为是我不想被打扰才刻意不回信息,于是第二天就赶回东京,再也不会试图找到我了吧。
不行,在今天看到那张生有泪痣的熟悉的脸后,单单是想到变为独自一人的可能性,我便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我泄了气似的将整张脸沉入水面下,咕噜噜一串气泡升腾上来,我却突然哗啦一声猛地从水底直起身子。
事已至此,我是绝对没办法再这样等下去了。
洗完澡后我回到房间,将带来的几件生活必需品塞进背包,将头发简单吹干后塞进兜帽里,又穿上了放在储藏室的雨衣。尺寸对我来说有些大,不过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准备万全后我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跑到神社门口,豆大的雨点立刻争先恐后地敲打在雨衣的帽檐上,院子里寂静极了,一时间只有密集的雨声响彻耳畔。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电筒后一步一步地踩着被雨水冲刷得极为干净的石阶向下走去。
此刻已经快接近深夜零点,偌大的山林间只有我一人行走的身影。由于是从小走过无数遍的山路,倒是不至于产生什么害怕的情绪,然而在这份寂静与孤独中,我渺小的影子还是难免有几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