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了一下大家的反应,没有人表露出哪怕分毫不忿的情绪,看来他们都对冰帝不近人情的赛前宣言习以为常。
「多出来的时间用来巩固自己的强项,凤还是重点练习发球,向日,注意你的反手截击。慈郎,随便挑个人跟你打一场。」
「适当保存体力,不要受伤,以上。」他总结道:「明天,赢的会是冰帝。」
夜晚随着气温的升高姗姗来迟,今天走上回家的街道时天还亮着。我一边跟黑崎夜夜子互发邮件一边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再抬起头时在院子里发现了爸爸的车。
爸爸在这个时间回家是很罕见的事情。我带着些疑惑推开家门,客厅是空的,做到一半的料理被扔在厨房。楼上传来踢里哐啷收拾东西的声音。
爸爸在这时出现在楼梯的扶手旁边,严肃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有纪,快上去看看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他看着我蒙在鼓里的表情,有些不忍似的叹了口气:「爷爷病了。」
这一句话便解释了一切,我立刻扔下书包,啪嗒啪嗒地跑上楼去。
我把自己的行李箱塞进后面,然后跟妈妈一起钻进车里。发动机轰鸣一声,我怔了好半响才想起来提问:「是什么病?严重吗?」
「是心脏方面的病,医生说需要手术介入治疗。」
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我伸出手,用力攥住了她的。
「一定会没事的。」我说。
待我们到达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我在走廊上撞见从病房出来的藏之介。爸爸妈妈在听说医生正在和郁子阿姨他们讲解手术的事情的时候便匆忙跟了过去。我懵懵懂懂地被留在原地,藏之介看着我轻声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病房的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祖父双眼紧闭的样子。我顿时察觉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从这张脸上看到过如此平静舒展的神情了,但是配合着狭窄冰冷的场景以及刺入手背的针头,却并不会使人觉得安详。
被子隆起的幅度十分轻微,我好像第一次发现,被我视为山壑的祖父也不过是一个瘦削且虚弱的老人罢了。
藏之介说祖父已经入院两天了,只是因为涉及到手术的事情,才不得不向医院妥协通知家人。
「不出意外的话,手术会在明天进行。」
等我们走出病房后,他这样说道。
「别担心,医生说只要及时手术,治愈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我沉默片刻,开口问道:「祖母呢?」
「我们来了以后,就让紫苑带她回去休息了。」
我嗯了一声,随后抬眼看向他:
「你明天,还有比赛吧?」
「有纪」藏之介的眉毛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