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月见泽无的右手仍是那副晶莹剔透好似柔软的水晶的样子，只不过在漂亮的光彩里多了几团黑绿色。他的手术刀刚从伤口里拔出，异变后的皮肤愈合能力很强，他时不时就要重新划出伤口，防止伤口愈合妨碍了毒素的排出。而那团黑绿，正随着颜色不正常的血液一起流出来。

无头的尸体和纸人一样仿若钢铁铸成，不怕受到攻击，但是又远比纸人灵活，速度也更快。月见泽无对上它也是很吃力，毕竟对方本来就是死物，完全不怕被攻击，也不会消耗体力，而月见泽无就算身体素质再怎么好也做不到这一点。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水在慢慢淹没这个空间。门缝和下水道仿佛都被封住了一般，水位很快便从刚覆盖住地面变成了碰到月见泽无的脚踝，地面被打湿之后变得很滑，动作间带起的水又会阻挡视线，对月见泽无极为不利。

等到水已经涨到腰间时，月见泽无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涨水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样看来水涨到胸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会因为水的阻力而动作迟缓，可是那个怪物不会。他必须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个怪物。

但是这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等到水漫过胸口时，月见泽无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状况。在适应了一下之后，他开始借着水中漂浮的东西来躲避这个怪物，但是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就算是之前的纸人还有一个类似眼睛的存在，它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呢……总不能像是鱼一样有侧线，就算真的有，这里这么多震源在，也不可能每次都准确的锁定他，就像是能看见一样。

等等！月见泽无突然灵光一现，低头看向地面。周围的东西都飘起来了，只有它的头没有。被生生扯下的头颅还保持着女孩子的娇俏，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惊恐以及意外，这恐怕是她死前的真实反应。隔着有些浑浊的水，月见泽无看不太清，只能看见水里漂浮着的海带丝一样的头发。

事出反常必有妖。月见泽无决定赌一把。手术刀太过短小，在对抗中既不能很好的进攻也起不到什么防御的作用，只适合用来出其不意的进行突袭，放在游戏里大概是刺客位的武器。他的右手现在不是很灵活，但是用来拿手术刀还是不成问题的，上面的异变现在反而是一个优势，让他不会受它利爪上的毒素的影响。

挡住了袭来的一抓，现在他们都潜在水里，月见泽无反接力冲向墙壁，然后用力一踹墙游向人头的位置。无害的发丝突然停止摆动，接着像是有生命一样的纷纷缠向月见泽无。月见泽无用左手掩住口鼻，右手迅速抓起在尖叫的头。

月见泽无本就在水里停留了很长时间，剧烈的运动更是加快了氧气的消耗，缺氧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忍着不适，他游向无头的尸体，用被它的爪子刺穿右臂为代价将头颅安放在了它的脖子上。

脱离了人类的形态的怪物一点点变回原状，线条从狰狞到圆润，黑色的尖利指甲逐渐变得粉嫩，周围的水也泛起了激流，迅速消退。已经半昏迷的月见泽无强撑着一口气，紧握手里唯一的武器，终于迎来了生机。

“哎，你这不会留下什么ptsd吧？”林临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嫌弃的看了一眼床板上的霉斑，但是并没有站起来。“毕竟差一点就淹死在里面了。那时候水把整个房间都给，那里面是不是也……”

“闭嘴。”月见泽无脸色不太好的拍开林临伸过来的手。在这里是没条件在乎那些，但是一想到之前他和一具尸体一起被水淹在……里，月见泽无的脸色又差了几分，原本苍白的脸多了几分黑气。

“哎哎哎，别生气嘛。”林临笑眯眯的伸手戳了一下月见泽无正在伤口里的手术刀，月见泽无直直的看向他，除此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耸了耸肩，他转而说起了正事。“我有思路了。”

“擒贼先擒王？”月见泽无面不改色的又在手上划了一刀，让林临都跟着幻痛起来了。虽然他平时受伤很多，也不怕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