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月顺着窗户的雕花空隙看下来,楼下三三两两的棋友在对弈期间抓耳挠腮的,虽然棋力很弱,但他们对局时的专心确实是很让人感到敬佩。
“你最近的心不静,是跟陆力那盘棋输的太惨了吗?”高永夏开口,冷静的问,“你不是经常中盘负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不一样,我是经常中盘负,但我这次是被翻盘输的,我从来没有被翻的这么狠过,相当于自己已经稳稳的拿下比赛了,结果对方妙手一出,自己再无回天乏术的本事。”
高永夏摇了摇头,在这种地方上劝是劝不回头的,他索性不在多话。
楼下张平在门口敲门小声的附在云山月的耳边说:“有人来踢馆了,看口音不像是北京三家道场的人。”
“踢馆?”云山月冷笑了一声,“赶上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算他倒霉。”
张平看向高永夏,高永夏抱着胳膊没有吭声,停职之后他的脾气确实是好了许多,这要放平时他就开怼起来了
“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怕输在他手里?”
“一个业余的棋手,怕什么。”
“我跟他下过一局,应该有强六的水准。”张平接话说,“而且那个人下棋很邪性,你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云山月看向楼下,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站在收银台那里,不认识不眼熟,不是赛场上经常见到的棋手,要么是业余棋手,要么就是南方道场里的冲段少年,或者其他棋院的院生。
高永夏站在窗边,往下看了一眼说:“台湾人,吴悠。”
“你认识?”云山月和张平对视了一眼显得十分诧异。
“日本塔矢行洋九段的关门弟子,前些年去台湾下棋的时候据说是在棋院碰到的少年,十分有天赋,因此收为关门弟子,常年在日本棋院学棋,不过日本那个地方,再怎么有天赋的孩子都会被磋磨。”高永夏淡淡的说,“去年国手战跟塔矢行洋下了两盘,比赛后复盘说的,他有决定让吴悠去中韩两国的棋院体验一下生活,不过等我停职的时候,也没有吴悠的消息,现在看,塔矢行洋应该是把他安排到了中国棋院做交流活动。”
“中日围棋最近还真有一个交流活动,不过本来是杨海负责的,应氏杯决赛不到两个月了,这件事情就被乐平接手了,我也没仔细问,按乐平那性子带出来的人确实是以踢馆为乐。”
在经过高永夏的补充之后,云山月提起了兴趣,想要看一看塔矢行洋九段的关门弟子到底是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