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棋钟也不需要计时,云山月几乎是肆无忌惮的陷入了长考之间,然而她并没有计算接下来应该下哪,而是在想自己为什么有那么特殊的一种感觉。
她抬头看向高永夏,此时高永夏正低着头,噙着一抹有些恶劣的笑容看着棋盘。
是了,她想起来了,为什么会感觉到这局棋这么熟悉,却又陌生了,她想起第一次对上高永夏时候的样子了。
刚开始高永夏也是这样,是她坚持下到收官的,但是在点目的过程当中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后很多了。
赛后复盘的时候,高鉴良告诉云山月,造成这样的情况,是高永夏刻意为之,要不然以高永夏的实力他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她一下子就懂了,开始认认真真的看向棋盘,此时黑棋的高永夏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棋盘的位置,少量白棋的孤子被包围了进去,而在白棋的控制范围当中,尤其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可供选择的打劫地方有很多,在打劫的互相转换当中如果没有先手那么这盘棋必输无疑。
怎么样才能获得先手,脱先吗?
可这种情况一旦脱先,高永夏很直接的就会把白棋的地方一点点的吞噬干净,这哪是僵尸流啊,这是在铺地板啊。
很快云山月的手夹起了一颗白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十五之三的位置上,是的她脱先了,其实她是这么想的,反正这局棋都已经注定要输了,那么结果很明显就是要么输一两目,要么中盘负,就这两种选择了。
高永夏低声的‘嗯’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抬眸盯着云山月。
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下棋的时候会看向对弈者,但是他不喜欢抬头去看,至于是为什么也只要他自己知道,并且他抬眸的时候会有些像鹰一样盯着对方,眼神当中就已经包含了杀气。
高永夏细细的思考了一下,夹起一颗棋子直接下在了白棋的腹地当中,那是试应手,就是为了看云山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松了一口气,拿起一颗白子就想要做一个冲段,可还没等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她就幡然醒悟了,高永夏的那手哪是什么试应手啊。
他分明是想联系起自己的孤子直接冲回大本营。
云山月下意识的将还没有放置在棋盘上的白子扣在掌心之中,仔细的琢磨的一下,跟着在旁边应了一颗。
随后,高永夏直接下出了一步云山月不得不应的一手命令手。
“啧,下手真狠。”朴昌赫轻声的说着,他都有些不忍心在看下去了,高永夏的命令手一出,可以说就已经结束了整个棋局了。
因为必须的应了那一手,如果不应高永夏的孤子被联系起来,做成了活棋,那么白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只差一辆目了,那简直就是中腹开花三十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