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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倒像是试探。如果是要刺杀,他们在箭头上涂上剧毒,你不早就一命呜呼了。”

“因为我是华山派的,我们和嵩山派同气连枝,他们自然不想伤我性命。”令狐冲对五岳联盟之间的情谊,倒是颇为自信。

还有那么三两具尸首还躺在地上,令狐冲扯掉他们的蒙面巾看了,的确不是相识的面孔,浑身上下也没检查出能够辨识的物件。他也不嫌麻烦,就地挖了个大坑,将他们一并埋了。

令狐冲做这些的时候,东方不败就站在不远处的巨石上看着。

“我这是善后,万一有人发现了告诉师父,追问起来我可难逃其罪。”令狐冲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去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也去嵩山吗?”

“也许。”

“不如你先回思过崖,我去给你搞点酒送行。”令狐冲这一天可折腾得够呛,他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痛痛快快畅饮一顿。当然,有东方不败作伴也不错。

事已至此,东方不败最好抓紧时间赶回去,别真等到嵩山脚下了,杨莲亭赶鸭子上架损了日月神教的威严。

春来无人能阻,即便是高耸入天的华山山巅,也已经有大片大片的野花盛开。

东方不败站在思过崖前,眺望着华山独绝天下的景致,他原以为黑木崖已算险峻,没想到山外有山,华山的巍峨险峻更令人惊叹。

令狐冲受了箭伤,又瘸着腿,提篮换成竹篓系在背上,正艰难地朝思过崖爬行。

东方不败俯视着他,看着他像某种动物一样贴着陡峭额山壁,考虑要不要下去帮他一把。但是他终究没有动手,离别在即,多一分或少一分情谊又如何呢?

这次令狐冲背的酒很多,菜很少。

酒菜在石板桌上排开,两人相对而坐,各自举杯。

东方不败也不再客气,他也好久没有痛快畅饮了。酒还是那样的酒,浓烈,不够清香隽永。不就算不上好酒,甚至还有酒糟没有过滤干净,但这丝毫不影响东方不败一杯一杯的进度。甚至到了最后,他和令狐冲都是直接就着酒壶痛饮。

两人的话也少,翻来覆去只说预祝对方前途似锦,却不敢说下次再见。下次,只要不是兵戎相见,哪怕相见不相识都算幸事。

令狐冲兴之所至,唱起了当地的小曲儿。

东方不败似乎被他欢快的情绪感染了,也跟着节奏摇晃身体,不着调地哼唱起来。

数十年过去了,东方不败的脸庞比与令狐冲初见时更加棱角分明,也更显得出尘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