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差人去送信。”萧一山将信收好,忽然又道,“你还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呢。”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还需要写信么?”东方不败挑眉答,“本座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像话本戏文里讲的那样闲情!”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萧一山刚倾身过去,想要亲吻东方不败的鬓角,就听见门吱呀声响。
柳生推门进来,愕然愣在那里。
萧一山正身,与东方不败拉开一点距离。东方不败拂袖坐下,凛然道:“你不知道禀报的么?”
柳生羞怯笑道:“回禀教主,柳生自小在浪人营里长大,不懂什么礼节规矩,诗诗姑娘才开始教我,还不太适应。请教主责罚。”他说罢即跪在东方不败脚边。
东方不败原本并不甚在意这些,只是方才差点被他看见自己和萧一山亲热,略有羞恼;此刻又见瘦小羸弱的柳生,温顺地跪在自己脚边,也不再计较。摆手招他起身,问:“什么事?”
柳生呈送上来一封信函,道:“千寻姑娘吩咐柳生呈给教主的请柬。”
东方不败示意柳生交给萧一山,萧一山打开之后,神色忽变。
东方不败拿过信函,与萧一山四目相接:如果这才是雾隐雷藏五十大寿的邀请函,那么曲折是怎么一回事儿?
柳生大约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向东方不败和萧一山道:“教主、萧总管,柳生先行告退。”
“雾隐雷藏五十大寿不假,邀请你参加也不假,但这个请柬若是已派人送来,又怎么会再送一次?”萧一山盯着这封来自雾隐雷藏的请柬,“曲折那封请柬的封泥与这封请柬的封泥都不是假,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信给雾隐雷藏,说我届时一定亲自参加他的寿宴。”东方不败道,“然后请他将所有通事的名单附上,供我挑选。”
“如此也好。”萧一山将请柬收起,见东方不败正欲出门,也跟上去,“去哪里?”
“去见见曲折。”东方不败冷哼,“看看他的伤好得如何!”
“他是真伤,特别是那一刀下手真狠。”萧一山道,“可是,我排查过那天夜里巡防的暗哨,他们都说,那天夜里很平静,不要说刺客的踪迹,就连曲折的呼喊声他们也都没有听到。否则,又怎么让刺客逃走?
“既然我说过,会给他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东方不败冷笑,“哪怕是他自己伤了自己!”
曲折将伤腿架在床栏上,捧着一本书册。
陈冬见东方不败走进来,干咳两声提醒。
曲折放下书,抱歉笑道:“东方教主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教主恕罪。”他原本就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此刻重伤卧床,更显文弱。真难想象每夜剧毒发作之时,他是如何捱过去的。
东方不败略微摆手,示意他无须客气,道:“本座教务繁重,无瑕来探望曲公子,还请曲公子见谅。不知曲公子的身体如何?”
曲折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东方不败的颈项,银色龙纹衣襟下面,绯色吻痕若隐若现。
东方不败见曲折愣在那里,身形微动,飘到床边,俯身歪着头一点点靠近他,道:“曲公子,你在想什么?”曲折的身体猛然后撤,像是从梦中惊醒般,迷迷糊糊地眨眨眼睛,盯着东方不败反问:“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