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不过……咳咳……”在弘曦的服侍下艰难地坐起了身子,胤禛微微摆了摆手,神色说不出复杂还是轻松:“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噩梦?皇阿玛这辈子经历的多了, 究竟又是什么样的梦能将对方惊吓至此?

而且不是弘曦多想, 对方刚才的目光, 活像是再通过他确认什么似的。只对方并不想提及此事, 弘曦也没再多问。而是如往常一般上前将炉子上温好的茶水端来,服侍着对方喝下。

“你大哥身子素来不甚好,回头你同他说一声,这几日莫要再来回折腾了。”

“哈?”听到自家阿玛的话,弘曦愣了下,怎么就说起大哥了。不过想到自家大哥这几日愈发苍白的脸色,弘曦还是不由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惜了,临近年关,朝中事物繁多,若不然让大哥直接跟咱们住园子里多好,也省的大冷天来回跑着!”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弘曦嘴上不免嘟囔了两句。

“胡闹!”胤禛半边身子尚还倚在枕上,见状不由轻皱眉头斥道:“国家大事,岂容儿戏!”

得了,谁让他们家当皇帝地,各个都是个劳碌命呢?弘曦撇了撇嘴,嘴上却是道:“知道了皇阿玛,对了,还没跟皇阿玛说句高兴的,就在昨个夜里,永珣福晋刚生了个小子,听说很是壮实,生下来便有六斤三两呢!”

“哦,是吗?”听到又多了个孙辈,胤禛心下到底是高兴的,却也仅仅如此罢了。都道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然而对于大孙子的永珣,不知是不是因着政治因素的影响,胤禛心下却并无过多偏爱之意。反倒是弘曦家的永珩,结结实实在老爷子这儿受了多年的宠爱,连带着方才周岁的小绵晨都是老人家的心头宝。

这会儿若非实在脱不开身,永珩那小子怕是日日都要过来报道。

内室中央,紫金香炉还在缓缓燃着,带着些瓜果的清气。

胤禛这几日觉浅地很,偏又大半日都是在昏着,用过早膳,见对方面上已有困色,弘曦也没有多留,服侍着人躺下后便带着绵晨离去。

弘曦这厢走的利落,因而并不知晓。

待人走后,床上的胤禛猛地张开了眼睛,凝视着弘曦的背影久久未语,许久方才好似松了口气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后几日,眼瞧着太上皇气色愈发好了起来,松快时甚至还能坐着轮椅同几个儿子一道聊聊天,晒晒太阳。这种时候,哪怕素来叛逆如弘时,这会儿也是一等一的乖巧听话。

只不知为何,皇阿玛您老人家缘何要用这般眼神儿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