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福晋这会儿也不唉声叹气了,子嗣艰难也就艰难些吧,好歹自家爷行事稳妥,只看当今这性子,日后也不怕没了着落。
弘时福晋则是想起早些时候八贝勒府的频频示好,这会儿更是多了几分微妙的庆幸感,连弘昼福晋,这会儿也不觉得自家爷们惫懒了,懒些好啊,不出去乱惹事儿就行。
偷偷看了眼一旁神态自若的三嫂(弟妹),好歹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有托弘历,众福晋幸福值突然生生拔高了一大截儿。
环视了一圈,只当没瞧见众人各异的神色,索绰罗氏含着笑意道:
”本宫今日特意唤你们前来,乃有重要之事与诸姐妹相商。”说着便见几位宫侍捧着一众乌木匣子联袂而来。
众福晋见状面面相觑,这会儿心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只得搁下茶盏做聆听态。
“众所周知,皇阿玛在政之时,素行节俭,惜人力之不易,衣饰大都去了繁杂的工凿,长此以往,阖宫内外素雅之道蔚然成风。然今距太上离宫不过数月,满宫内眷却已是珠翠满身,听说二弟妹前几日光是一件衣裳,便足足用了三位顶尖绣娘,更是花费数月之久………”
弘昀福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袖口,心下却不由多了几分恼意。因着自家爷体弱,这么些年府上连个一个半女堪作慰藉都无。她一堂堂郡王福晋也没做别的,爱些华服美裳怎么了?又碍着谁了?连皇额娘都没说过什么呢?
不止弘昀福晋,在座几位福晋脸上都多了几分勉强。无他,这会儿众人便是在傻,也猜到眼前这位皇后娘娘特意将人叫来的意思。果然下一瞬,只见众宫人将捧着的匣子打开,清一色皆是些“清雅大方”的布匹首饰。
上首皇后娘娘依旧笑地端方:
“今年酷暑,听说盛京那边儿已然旱了许久,身为皇室中人,咱们总要自身作则才是………”
众福晋“………”
昭慧亲王府
“怎么了,可是宫里有什么难为的?”
夜里,见自家福晋从宫里回来便一脸心事,弘曦躺下前不免多问了几句。清媛自不会隐瞒,一边在丫鬟的服侍下拆解头饰,一边轻声叹道:
“妾身这般年纪,眼瞧着永珩都要娶福晋了,自是不会在这方面过多在意,教妾身难安的是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态度,也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想到宫里那位,清媛不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若说早前两妯娌关系还算尚可,然自打前朝索绰罗大人被贬,大哥册封太子之后。虽对方表面上待她温和依旧,然很多东西到底不一样了。如今又是这般………
倒不怪她多想,只清媛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都已经成了主子娘娘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