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别开声面的圣寿已然过去半月有余,然除去有紧急要务在身,来访使者滞留此处竟有半数之多。紫禁城街头,时时都能瞧见各种发色,装扮各异地番邦之人。即便弘曦大多时不在府上,求见的帖子依旧堆满了案头。
“嗯?这是弘历府上的?”正房内,弘曦这会儿正捏着一封拜帖不得其解:“表妹要过来直接使人说一声便好,如何还特意奉了拜帖来?”
“怎么?大哥没同爷提过?”搁下手中的账本子,清媛有些疑惑瞧了过来,见他果真不晓得,方才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 “那日在皇额娘宫里,咱家尼楚赫同五弟家的永琏闹了一场,淑娴许是知晓了此事,心下过意不去吧。”
“其实不过小儿家家玩闹罢了,连皇额娘都未曾放在心上,表妹也是,这般也过于小心了些………”看着拜帖上方明显局促的言辞,清媛心下不由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
“不对啊!”放下帖子。弘曦猛的反应了过来:“就算如此,那不是半个月前了吗?”赔礼也好,说和也罢,哪有拖了大半个月才来的。这也不合自家表妹的性子啊!
“咳咳………”闻言清媛有些尴尬地顿了顿:“当时表妹有些事出去了一趟,并不在当场。”
“额………也就是说,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在发生在自家庶子身上,表妹身为正儿八经的嫡福晋竟是时隔了大半月才得到消息?”
清媛无奈点头。
“这可真真是………”无奈抚了抚额,弘曦这会儿都不晓得该说什么了。哪怕早知弘历的尿性,却没想到这才几年不到………
果然,便是没当上一呼百应的乾隆爷,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
翌日,淑娴果真早早便带着永琏上了门。方才几年过去,昔日双眸明媚的满洲格格这会儿竟像是堆久了珠子一般,哪怕堆得再多地华福美饰,面上也再无早前的鲜妍之色。今日更是不知为何频频不再状态,连走过无数次的门槛都差点栽了去。再瞧一旁的永琏,面上也并无对这位嫡母的丝毫尊敬孺幕,连带着对方身侧的嬷嬷也是如此,只得几分面上的尊重罢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下不约而同地往弘历身上划了一万个叉。
“淑娴来了,尼楚赫那丫头听说你要过来,一早便巴巴地坐在厅上等着呢!”知晓对方性子好强,清媛心下叹惋,面上却是半分不漏。让下人将永琏带到永珩小时候的玩具房里,又将打扮的红彤彤的小丫头往对方怀里一塞,二话不说径自拉着人往榻上走去。
见对方面上仍有些拘谨,弘曦便没有多留,只离开前特意放低声音叮嘱道:“皇额娘整日在宫里也是闲着,表妹有空可以多过去陪她老人家解解闷儿。”
“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