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虽地处江南,勉强算的上人杰地灵之地,然而从堂堂一部尚书到地方小官,远离政治中心,只怕日后仕途基本上到此为止。偏贬黜的理由还让人说不出话来,身为族长,未能约束族人便已是大过,欲行包庇之举更是过上加过………

然而说白了,此事可大可小,端看上头之人如何定义罢了。可惜的是………那位上奏弹劾之人,倘他们没记错的话,乃眼前的和瑞郡王一手提拔。

这………几位阁老对视一眼,心中俱是说不出的复杂。

弘曦也没好到哪去,看着眼前神色怔仲,似是完全难以置信的索绰罗大人。

即便早前已经知晓了自家大哥的打算,然而数日后,弘曦依旧被对方的雷厉手段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大哥………”

“大哥等等我………”下了早朝,越过层层人群,弘曦忙疾步跟上对方。

刚刚散朝,太和殿外自是人潮涌动,然而不知是不是刻意之故,两人身旁,这会儿却是生生空出了一大块儿地方。

清晨,初升的朝阳带来些许暖意,两兄弟如往常一般并肩而行,越过重重宫门,一直到神武门前,才听弘晖突然开口道: “三弟可是觉得为兄手段过于狠厉了些?”

“大哥既然这般做了,必然有这么做的的道理。”侧首看向来人,弘曦突然笑着摇了摇头: “弟弟只是想说,府上去岁从潜邸里移过来的枇杷树这会儿已经落果了,大哥得空了记得过来………”

“好!”晨曦中,只见弘晖神色微松,旋即含笑着点了点头。

养心殿

不大的梨木方桌之上,胤礽一身靛青色长袍端坐一侧,缓缓执起茶盏,对着对面神色明显不错的某人举杯道::“恭喜了,弘晖侄儿是个有决断的………”微顿了顿,胤礽突然笑了笑:“比二哥我当年强多了。”

“这如何能一样………”胤禛最是见不得对方如此,当即重重地放下茶盏,沉声道:“二哥自幼长于深宫之中,便是有幸得皇阿玛庇护,这宫里的娘娘哪个是好相予的,这赫舍里氏不管什么心思,早前对二哥你确实庇护颇多,”

“更何况………”抿了抿唇,只听胤禛继续道:“当年皇阿玛之所以抬举索额图,多为制衡弹压明珠一党,为朝局计。那时即便皇兄想做什么,也不过两头难得好罢了…………”

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腕间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