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曦转头,冲着对方露出了今日夜宴之上,唯一的一次真心实意的笑意。

很快安宏和玉衡两人便各自极是小心的捧着一个有成人半臂高度的棕色玻璃瓶走了过来。期间不乏有聪明人注意到,这两人手上,身上穿戴着的衣物明显不伦不类,不似刻意为之,反倒像是在刻意防护什么。

策零眼下阴霾之意更重,弘曦转过身,路过对方时还特意停下脚步道:“这批药水还是本贝勒今日下午方才配下的,尚还新鲜着呢!世子殿下当真有福了!”

众王公大臣翘首以待中,弘曦又使人将早前备好的巨型敞口玻璃杯拿了上来:“后面可能气味会有些不大好,劳烦众位大人略做遮掩些个!”

应弘曦的吩咐,安宏先是将两种溶液按照比例混合,很快一股刺鼻的气味便传了出来。众大人刚才捂住口鼻,便见弘曦亲自带起手套,在一旁策零极是愤恨地目光中,将手中弯刀从上方置下。众目睽睽之下,随着一阵剧烈的气泡溢出,原先的铁刀很快便没了踪迹,甚至连上方的金饰都未曾避免。

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吸气之声。

众王公不由齐齐后退一步,这什么怪水,如斯恐怖,竟是连黄金都未能幸免。这要是用在人身上………只要一想,众蒙古可汗便觉不寒而栗,对堂下慢丝调理地整理着衣物的弘曦更添三分忌惮。

传闻中智多近妖的昭慧贝勒,果真名不虚传。

为首的策布见此狠狠剜了一旁的蠢儿子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大好的机会付之东流。这般人物,不说日后真正长成,便是如今已然便是他们准葛尔的心腹大患。

“如何?” 不理会众人隐隐打量的目光,弘曦对着一旁的策零微微一笑,双眸如月牙般眯起,然而口中的言语却是半丝余地都不留:“应世子殿下之邀,本贝勒更是亲身实践了一番,就是不知世子殿下可否愿赌服输?”

话音刚落,策零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瞬间便胀成了猪肝色。心下更是梗着一口气如何上不去下不来,什么叫醒他若邀,分明是对方有意算计。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策零还得憋屈地低头认下。“未料到昭慧贝勒能耐通天,是策零输了………”

最后的最后,只听对方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道。

“哈哈哈哈哈!”略显淡雅的帐房中,弘曦径自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哎呀阿媛你是没瞧见,那人那张脸绿的呀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把刀我早前可是特意打听过的,于准葛尔意义不凡的紧,这下便是回了部落,可有那小子好果子吃呢!”

“怎么样,哥哥我可是给你报了仇………咦,阿媛,是本贝勒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迎着对方专注的目光,弘曦下意识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儿。

“没事!”床上的清媛似是想说什么,可迎着弘曦分外坦荡地眸子,瞬间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好了!阿媛你好好休息,我跟安宏他们明儿再来看你!”

走出帐门,弘曦复又下意识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对着一旁的两人狐疑道:“安宏,玉衡你们两个方才怎么都不说话,本贝勒脸上当真没有什么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