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常日里瞧着不温不火的,结果呢,哪回好处没拿!兄弟我可真是羡慕啊!”这贱兮兮的语调,只一听便知是十四搁那儿嘚吧。
也不知这人怎么回事儿,回回从府上气哄哄回去,偏还要有事没事过来嘚吧一波。
“皇阿玛抬爱,也弘晖自己争气之故。”习惯了这人的不着调,对座的胤禛面色不动,只淡淡开口道。
“ 切!我说老四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实在,连你亲弟弟跟前儿都没办句实话。”随手扔了颗花生米到嘴里,胤祯神色不明道:“整日里就知道给你那好十三弟谋好处,我这亲弟弟都跟人白捡了似的。”
“不管你信不信,十三之事,非我作为,你四哥还没那般能耐,再者………”胤禛执起茶盏,不去再看来人:“你这几年不也同老八走的颇近吗?”
“那是,起码跟在八哥后头,还能有弟弟我一碗汤喝。总比某些人,好处都拼了命的往外人身上舍,咱又算哪个排面上的人物呢!”
得了,只瞧他这态度,胤禛心里明白,这坎今儿是过不去了。索性便安心饮茶,不再多言。
胤祯气哼哼地斜躺在软椅上,脚上还不老实,一下一下来回晃搭着。
论起定力,怕是没人能同胤禛一战。两相僵持下,最后还是十四率先败下阵来,临走前还将老爷子前些时日赏下的新茶给褥了个精光,美其名曰回去给爱妾们尝尝。这般相激,胤禛依旧眉色不动,只在对方即将跨出门槛的一瞬开口道:
“你最近行事收敛些个,莫要小瞧了老八这人………”
闻言,十四脚步微顿,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连脸上赌气似的怒意都未曾变上分毫。
十四走后,内室屏风后缓缓走出个人来:“对不住四哥,这些年若非因着我,十四他………”
胤禛闻言淡淡摆了摆手:“十三弟莫要如此,我同十四之间,从来不是因你之故。”顿了顿,胤禛方才摇了摇头:
“他啊,想要的实在太多了………”
而他这个做兄长的,从来给不了也不愿意给。
不愿再想这些,胤禛转头,伸手拍了拍十三略显瘦削的肩膀,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之色,连素来冷肃的眉峰也显得宽和了些许: “对了,这几日上差可还适应?”
“四哥说笑了,如今这般于臣弟,已是想都不敢想的了,哪里又有不适之说?”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十三如今尚不过而立之年,然眉间沧桑竟比一旁的四爷还显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