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话说的那般满,这会儿又是气又是羞的,脸上好看极了………
半响,弘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一旁时刻警戒着的安宏都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好了好了………”眼见自家堂姐脸上都快冒上浓烟儿了,弘曦总算收起了不厚道的笑意。转头对着一侧的青衣姑娘道:
“不知姑娘这会儿可愿为我等解惑?”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之人隐隐含笑的眸子,苏若锦竟有种被对方全然看破的错觉………旋即又猛地摇了摇头。这个法子最早不过是源于她幼时的一句玩笑话,而后经由父亲数年如一日的摸索方才有所成。
这位贝勒爷便是再天才,又哪里能什么都懂呢。知晓成败在此一举,驱走了心下不切实际的幻想,青衣姑娘定了定神色道。
“回贝勒爷,此布由羊绒所做,制法更是草民父亲花费数年所得………”
“羊绒?”一旁的宜尔哈不由睁大的眼睛,摸着手上细致纤薄的料子,怎么也无法将其与那些粗糙厚重的羊绒联系起来。
其实所谓羊绒制品并不稀奇,早在前唐时期便隐有流传,只制作不仅极废功夫,若要使其柔软纤薄更是花费工序甚大,所需人力不菲。因而哪怕保热能力极强,这么些年来也多作绒毯,椅垫、甚至鞋毡之用。甚至康熙上位以来自诩简朴,更加不愿为此虚耗人力,诸王公上行下效之下也勿怪几位天潢贵胄见之不识。
摸着手中不论品相,触感都极佳的羊绒料子,再看看眼前似是成竹在胸的青衣女子。宜尔哈怎么也是七福晋手把手教出来的,哪怕平日里瞧着不着调了些,这会儿反应也绝计不慢。
弘曦几人更是不必说,几乎瞬间便晓得了此物的价值。
“这位姑娘!”弘曦轻摇了摇手中折扇:“恕弘曦直言,有此技术在手,带来的收益怕是只多不少,姑娘又是缘何找上了本贝勒?”
“难道姑娘就不怕低估了在下的贪心,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昭慧贝勒的人品小女子自是信得过的。”青衣女子听罢忙起身一礼道。许也知晓这般说辞不足为信,顿了顿,苏若锦方才抬起眸子诚恳道:“不瞒殿下,草民家中多年经营布料生意,及至草民父亲这一代已有五代之久。虽说不上规模极大,却也在盛京有些个名声………然而……”
说到这里只见青衣女子淡淡地笑了笑:“常言道富贵虽易,持守却难,草民虽不过一女子却也有自知之明,这泼天的富贵,草民一家不能要,也要不起!”说话间,李若锦略显单薄的脊背始终笔直地立着,犹如水墨丹青中挺立的青竹一般。弘曦不由生出了淡淡地欣赏之意。只听眼前之人又道:
“至于进献贵人谋求好处,就如殿下您方才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贸然行事之下难保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殿下您不同………”
“哦?本贝勒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