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弘曦倒没那么在意了,毕竟早前投资这个也非是为了银钱。甫一上了马车,弘曦便大爷似的斜倚在榻上,再不复早前小心翼翼地态度:“我说九叔,您可真行啊,墙角都挖到侄儿手上了。”
“呵!”对他这前恭后倨,给根杆子就往上爬的行为胤禟不置可否:“难道侄儿你不该感谢叔叔帮你解决了一大麻烦,据我所知,他那所谓研究,侄儿你这几年往里投的银子,没个十万两怕是打不住吧!”
说着胤禟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睨了弘曦一眼:“你那点儿小金库,光是供应庄上的那些个研究怕是都够呛了吧………”
“咳咳………”被戳中痛处,弘曦尴尬地咳了咳。”“那又如何,我可不信,九叔你有那么好心,还不是瞧到了羊毛,或多或少都要过来薅上一点。”
“连亲侄儿身上都不放过………”最后,弘曦仍不忘小声嘟囔着。
“那又如何,知道什么叫商人吗?眼前的羊毛不薅上一波,那还是我老九吗?”胤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弘曦闻言奉上个大大的白眼,指着自个儿的脸皮道:“脸呢,九叔,脸呢?”
“爷我只要有银子,脸算个什么。”胤禟扬眉轻哼道。弘曦默默地奉上大拇指。
翌日早朝,既然人都已经回了,自是轮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尚在养伤的曹硕不用说,谢子奕更是往上稳定住了江南局面,朝下揭破了一系列滥杀无辜甚至借此谎报贪墨粮食药物一事。
因着焚村之事到底过于骇人,甚至此次疫情控制得当,有些民众本不至于身死,此事一经揭开,便在江宁等地掀起轩然大波。重重民愤之下,老爷子也不敢等闲视之,该杀头的杀头,该入狱的入狱,干脆利落的动作三蕃之后便极是少有。
起码此刻,整个江南官场为之一清。弘曦更是敏锐地发觉,自家阿玛近日连饭都多用了几碗。
然而,与此相对的,当事人谢子奕的日子过得便不那么好了,辉煌的名声,连升三级带来的圣眷,京中学子诸般推崇之下,朝中隐隐的针对也逐渐多了起来。
“年轻人啊,予人退路便是予己退路………官场上,眼睛睁地太大是走不长的。”吏部,一个胡子发白的老郎中叹息着道。
“多谢大人提醒!”谢子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知同那些明里暗里警告敌视他的人不同,这位老大人是真心为他好,甚至为他惋惜的。
“哎………”老大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叹的是对方还是旁的。
此行人中,比之谢子奕两位朝廷命官,反倒是年希尧这人最难界定,论功,“疫苗”的诞生,稳定江宁局势,此人可以说的上居功至伟,然对于一个毅然决然抛下文人最为重视的乌纱帽,反去经营小道之人,无疑又触动了许多文人敏感的神经,因而此次反对比之弘曦想象的更为激烈。
“能制出“疫苗”此等好物,证明这位年公子医术非比寻常,何不特准入这位了太医院,也好继续为陛下出力。”一位胡子发白的老儒生率先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