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至于呢!”躺在床上,乌拉那拉氏转头轻笑道:“爷把妾身当想那李氏便是再大的胆子,难不成还敢冒犯皇亲国戚不成?”

然而事实证明,这李四儿她还就真敢。

这日,弘曦从庄子上回来,行过一小道时,突听前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前头这是怎么了?”见车子迟迟停滞不前,一旁的玉衡率先掀开帘子出口问道。

六月份儿的紫禁城已经有些许热意了,尤其在这正当午的时候。车厢内,弘曦伸手抹了抹额间地汗意,好在探听消息的小厮很快赶了过来:“回贝勒爷,两位公子,前头是安郡王福晋和佟三爷夫人,两家马车恰好要走同一条道,这会儿正因着谁先让行搁这儿吵着呢!”

“隆科多夫人?不是说重病的起不了身了吗?”车厢内,弘曦不由奇道,若他没记错的话,今儿早还听自家额娘提过的。

总不能一日不到,这病就好了吧!

“咳咳………”来报的小厮不由面色尴尬:“是佟三爷的爱妾,李侧夫人。”

“哈………”马车内,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会儿别说是弘曦了,便是安宏两人都被对方这波操作惊地不轻。

一个外臣妾室,竟敢让正儿八经的宗氏皇亲,还是郡王妃让道。若非今儿几人确确实实亲眼见着了,怕是日后说出来当笑话听,都只会让人直呼异想天开的程度。

无他,世道等级规矩使然。

眼瞧着前头的争执还在继续,甚至还隐有要动手的架势,弘曦忙伸手挥开车帘,带着人走了过去。

以防万一,瓜尔佳安宏下车前还特意将一枚小巧精致的火統揣在了袖口。

几人到时,两边的冲突已然接近白热化,只见李四儿腰间的长鞭骤然出手,赤红色的长鞭携着刻意加上的倒刺,所过之处近乎哀嚎一片。反观安郡王福晋这头,下人们因着颇多顾及迟迟不敢真正下手,连郡王妃本人也是颇多顾及,很快便落到了下风。

“住手!”随着弘曦一声轻喝,一旁的护卫当即上前,弘曦身边跟着的俱都是老爷子于禁卫军中亲自挑选的好手。这不,三两下就将两波人分了开来。

许是弘曦这张脸过于显眼,被强自分开的两波人面上也不敢有多余的表情。安郡王福晋先是理了理身上衣饰。方才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缓缓上前走了几步:“今日亏得贝勒爷解围,如若不然,妾身这把老骨头受罪是小,皇家威严有损是大………”

朗佳氏满脸为难,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也是对她们这种人,被自个儿这种低贱之辈冒犯可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吗?对面李四儿轻嗤一声,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也不瞧瞧自个儿那张老橘子皮脸,搁这儿矫情个什么呢!一个郡王妃得有多大的脸还代表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