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两口子,往常不都一个样儿么。如今倒教她成了那一等一的得意人儿了。”

地位,儿子,当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一想到隔壁,郭洛罗氏心下便憋闷的厉害。早年那会儿子,她同乌拉那拉氏,一样的贝勒福晋,同样的娘家等同于没有。甚至那人还不如她。

可如今,人家转眼成了亲王福晋,还有个贝勒儿子,而她呢……

不知为何,冥冥之中,像是天生的的对头一般。八福晋总忍不住同乌拉那拉氏作比。

这一会儿听着隔壁府上的热闹喧嚣,自是愈发的心绪难平。对女人家那点子小心思,胤禩也不是丁点都不清楚的。

不过显然胤禩同八福晋不一样,于胤禩来讲,只要乾坤未定,多少荣华也不过一时之得罢了。

坦诚讲,面对前后一众兄弟封王,唯余他一个贝勒,胤禩心下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然而胤禩却也绝非就此认输之人。

心思百转间,只听胤禩突然道:

“送去九弟府上的贺礼可是准备妥当了?爷禁足这些日子,九弟没少帮着周全。如今蒙皇阿玛仁慈,得以解禁,自是要亲自过去一遭。”

提到胤禟,郭洛罗氏面上又是一僵:“爷倒是将人家计挂在心上,可爷出事那会儿,可没见对方出多少力。这会儿又得了郡王爵位,指不得还能不能想起咱们呢。”至于事后诸般照拂,于郭洛罗氏这里自是算不得数的。

便是再如何,那些奴才们还能翻上天去不成?

“当日那般情形,九弟倘贸然牵扯进去,也只不过又搭进去一人罢了。咱们又如何能多做怨怪,九弟与旁人不同,于咱们府中并无所求,能做到如此已经极是重义了。”

八贝勒缓缓开口道。

然话是这般说,可究竟心下如何怕是只有胤禩自个儿心里清楚了。若是当初的九弟,只怕得知自个儿落难的第一时间,人便已经到了皇阿玛跟前了。哪怕这份兄弟之情早前掺杂着不少心思,可到了如今,胤禩心下依旧酸涩难言。

“九弟他………到底是长大了啊!”

半响,只听得胤禩一声不明意味的叹息。

夜里,诸般热闹散去,两口子将歇之时,胤禛方才转过身来,犹豫着开口道:“福晋往日非是喜爱张扬之人………”

夫妻多年,有些话自是不必明言。乌拉那拉氏心里明白自家爷的意思,嘴上却只是淡淡道:

“府上大喜的日子,总该热闹些个的!”

“如今………”

“如今怎么了?”乌拉那拉氏转过头来:“爷是想说,如今多事之秋,府上又红火过了,合该低调为要是吗?”

这般态度,黑暗中,胤禛下意识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