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态度如此,十四颇为不满轻哼了下:“既是顺水推舟的事儿,四哥便是搭把手又怎么了?”末着还不忘对着眼前人阴阳怪气道:
“若今儿搁这儿求你帮忙的是十三,怕是四哥早就忙不迭应下来了吧。哪像弟弟我,多少年也没求过你什么,只这一回还没个好脸色!”
哪怕十三如今身陷囹圄,提到这位,胤祯心下总是有着诸多不愉。语气也愈发的不着调了起来。
“还亲哥呢!”十四轻嗤了一声,胤禛可不惯他这臭毛病:“既觉得我这兄长不称职,十四大可以去求旁人。”
这话一出,十四当即便不吭声了。
德妃在一旁含笑着打着圆场:“老四你也甭埋汰他了,你弟弟也就嘴上不饶人了些,孰亲孰疏他这心里还是有数的。”
是吗?瞧着一旁扬着头,神色颇有些不服气的十四,胤禛心下不置可否。
弘曦一众人回来时,已经快到了开宴的时候。这一年纵是纷纷扰扰,诸事不休,然而年节这会儿,众人不拘怎么想的,面上俱都一副盈盈笑意。
许是要彻底扫清这一年的祟气,今年的年宴办的尤其喧扬热闹。弘曦一路走来,窗台门前,入眼尽是各色琉璃宫灯。连自那日起病了许久的良妃今儿都是一身水碧色宫装,在众宫人的搀扶下盛装出席。厚厚的妆容下,原本的面色已然瞧不那么清楚了。
然而同往日众小妃嫔们争相恭维相比,如今的良妃,明明已经坐了许久,身边连个搭话的都没。偏良妃本人又不是个会说话的,就这么同众妃同坐于一处,愈发显得尴尬了起来。与一旁好似没觉察出众福晋夫人们的疏离,依旧一副言笑晏晏的八福晋形成了鲜明对比。
郭洛罗氏这人,明明极是高傲,然关键时候却也极能放的下身段。噙着一张笑脸如往常一般于众福晋夫人之中行走,仿佛那些恶意的,准备看笑话似的眼神从不曾存在一般。 到底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福晋,皇家儿媳,众夫人们谁又真敢明面上摆脸色看。
这幅忍性儿,连乌拉那拉氏都不得不敬上几分。弘曦这两年年岁上来了,也不好再同福晋们混在一处。乌拉那拉氏复又交代了几句,方才随着众人入席。
胤禛这头,几位阿哥们推杯换盏之间倒也和气。然而比之以往,到底少了些几分热闹。往年这会儿,因着席上坐次,老大心里不顺,瞅准机会必是要说几句戳人心的,也不管是不是随意扫射了。
好几回弄得几个弟弟面上无光。
太子面上一副温和大度,实际上光是随意般的几个动作,都够老大在底下抓心挠肝许久。老三有时候心气儿上来了,也会酸了吧唧的吟几句酸诗。四爷平素又最是维护太子,有时难免碰出几句火气来。老九打小怼自家四哥已经成了习惯,这时候不加紧输出更待何时。可怜了五爷,和气了半辈子的人,还要到处给自家倒霉弟弟擦屁股。
老十四最是个搅屎棍,仗着年纪小煽风点火自有一套,满脑子坏心眼子都冲着亲哥和十三使了。
每每到了最后,都是老八温言和语的过来化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