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安宏那万般委屈都往肚子里吞的性子,弘曦心下岂能不担忧。
“二福晋是二福晋,安宏打小同我一道长大,自来再妥帖不过,总不至拿些没影儿的东西胡乱揣度。”说着,弘曦还有些不放心道。
“九叔你可甭乱给人脸色!”
“切,你叔我还不至于跟个小屁孩儿过不去!”
拒绝了九福晋的热情挽留,弘曦回府时恰好遇上从宫里回来的乌拉那拉氏。马车内,见自家额娘面上隐有倦怠之色,弘曦不免有些担忧道:
“可是娘娘那里………”
四福晋伸手点了点弘曦的小脑袋:“想什么呢!娘娘便是再如何,也不至拿你额娘我做筏子。是你十四叔,身上伤刚好上一些便急着出来走动,额娘那头自是心气儿不顺。”
“你额娘这头倒没什么,只苦了你十四婶儿了。”
想到忍着憋屈领了丫鬟回府的完颜氏,乌拉那拉氏轻声叹息道,若说这关系浅也有浅的好处,虽受的照拂不如十四府,可府上这些年除去随大流赐下的妾室,旁的娘娘却是少有插手。不若十四弟妹,府上格格们都是这满洲大姓,连妾室失了孩子额娘都要抽空问上一问。这当口十四弟行事无忌,首当其冲被迁怒的自然也只能是她这个福晋了。
当然乌拉那拉氏心里也明白,她能有如今这般自在,两个有出息的儿子占了大多数。瞧着底下似有不乐的弘曦,乌拉那拉氏轻轻叹了口气:
“额娘知晓你这几日心里不舒坦,觉得在你玛麽处你阿玛受了委屈,只弘曦你要明白,这人啊,总要有个亲疏远近。不说旁的,娘娘常日里待你个你和你大哥不够妥帖吗?明面上弘春弘明有的,何曾短过你们?”
弘曦抿着嘴,沉默着没有回答,就是心里知道,他如今才会这般复杂。待他不错是真,亲疏有别也是真。旁的都可以忽略不计,阿玛本就因着无妄之灾在外头跪了那么久,这会儿膝盖上还余着淤青。怎么就这般随意被冷待迁怒了呢?
“娘娘就没想过,阿玛同八叔素有不合,十四叔早前整日跟着八叔四处跑,外头多少人看阿玛的笑话?”兄弟感情如何,哪有只奢望一方掏心掏肺的。
乌拉那拉氏伸手摸了摸弘曦的头:“额娘只是提醒你,如今正值非常时期,这宫里人多眼杂的,一丁点不是都能成千百倍的放大了去。便是心下如何计较,面上都莫要露出些形迹来。”
“那皇玛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