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曦来了!”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之人一身素色衣衫再不复往日般整洁如新,微红的面上依稀可见病容。

弘曦强忍着不掉泪珠子,快走几步,蹭蹭的爬到了对座。

“二伯!你………”

“咳咳………”弘曦话音未落,便听眼前之人数声轻咳,弘曦手忙脚乱拿起炕桌上的茶壶,刚要将杯子递过却猛然间发觉,明明到满了茶水,手中的杯子触手依旧冰凉。

从踏进小院伊始,一路走来,弘曦压抑着的怒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一把将手中的茶水扔掉,弘曦转头厉声道:

“小徐子,把院子里伺候的人统统都给我带进来!”

胤礽伸手,略显冰凉的大手轻轻覆在弘曦的小手之上,微微摇头淡声道:

“弘曦不必如此,这宫里出来的奴才,又有几个蠢人呢!便是换了这一批又能如何?”

弘曦几乎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而心下却愈发凉了三分。仰着脑袋几乎颤抖着道:

“皇玛法他………何至于此!”

“不过成王败寇罢了!”胤礽轻淡一笑:“倘异地而处,二伯未必不会如此。”

胤礽转头看向窗外,簌簌而下的大雪很快铺满了树梢。

不拘君主之威,亦或者储君之威,从无到有的建立都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远不是一件冕冠,一件朝服这般简单之事。

反之亦然,想不到,皇阿玛前二十年费尽心力为他在众臣民间建立起的储君之威,如今也要由对方一点点消磨殆尽。

看着眼前之人,胤礽淡笑着勾了勾唇角,他该庆幸吗?皇阿玛待他,终归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这……什么意思。弘曦怔仲在原地,好半响回不过神儿来。虽此前大哥早有猜测,然而听当事人说起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弘曦转头,窗外安宏同玉衡两人静静地侯在一处。看到安宏,电光火石间,弘曦蓦地想到了什么。

早前太子妃的那些个不妥,会不会也是发现了什么,才来的未雨绸缪之举。想到这里,弘曦不禁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都怪他,若他能早些发现,或许………或许……

弘曦咬着唇,明知希望渺茫,依旧略带天真的想着。

胤礽一眼便瞧出了对方的心思,倒也没戳穿什么,只温声道:

“说来你那实验,也是二伯不住对你………”

“哈?”关乎实验,弘曦瞪大了双眼:“那次失火跟您这次事情有关………是有人嫌我同二伯关系好,怕我过去影响他们计划?还是有什么东西,需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只一瞬的功夫,弘曦便猜到了大概。胤礽见状不由摇头失笑:

“那弘曦怎么不猜,是不是二伯心中有鬼,怕当时已经察觉到不对的你继续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