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大哥,弟弟早前竟是不知大哥如此虚伪,瞧不得弟弟半点好处。说什么离贵人远着,当弟弟不知晓我那好侄子是受谁的指使,见天儿的往人三贝子跟前凑儿。”

说到这里,曹荃不由冷哼一声。“合着咱们曹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弟弟我这百姓点灯了。”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都不放过,他这大哥钻营至此,倒有脸教他这个弟弟清心寡欲了。

曹荃一脸不屑,曹大人只气地胸口生疼:“那能一样吗?”他这厢不过想给儿子留下个香火情,日后到了京城也好走动一二。这点小心思,便是主子爷知晓了也无甚大碍。

可若涉及太子,他丝毫不会怀疑,但凡他有丁点想要改弦立章的想法,主子爷决计饶他不得。

“总之,这两日你只需好生在房里待着,莫要出去惹事生非。待会儿我便让长远同你一道回去。至于衙门那里,自有人替你周全。”

见对方还是这般不知悔改的模样,曹寅单手撑着桌沿,捂住逐渐有些发闷的胸口,沉声道。

曹荃蓦地瞪大了眼睛。

离开前,曹寅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阿硕这几日去了哪里,结识了什么人,不知二弟可曾知晓一二?”

提到曹硕,曹二爷脸色不由更黑了些,一脸晦气地别开头: “那丧门星爱祸害谁祸害谁,大哥找我作甚!”

瞧他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曹寅心下更灰了些,二房就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偏生………想到这里,曹寅再不想说什么,当即摆摆手令人退了下去。

曹二爷气冲冲的回了房间,甫一进门儿,便将手边能瞧见的东西通通砸了下去。偏这还觉得不够。半响,复又朝着脚边收拾残局的小厮,抬脚狠狠踢了下去。

这力道不可谓不重,偏生这小厮却好似丁点儿察觉不到一般。闷哼一声,便连滚带爬的凑了上去,嘴上却还谄媚道:“二爷,奴才身子骨儿硬的很,可别伤了爷您就不好了。”

“算你狗奴才识相。”曹二爷冷哼一声,在小厮诸般恭维之下,心下怒气稍缓。

小厮趁机开口道:“要奴才说,二爷您这才华能耐比之大爷也是不输什么的,也就少了个能登天的梯子罢了。”

可不是吗?曹荃心下点头,要不是他娘偏心,打小什么露脸的好事儿都是他大哥的。他们二人同胞兄弟,这些年差距断不会这般的大。想到这些,曹荃心下刚熄灭的火气又重新点燃了起来。

凭什么?

小厮见此微微一笑,复又放低了声音道:

“不瞒二爷,方才奴才出门给二爷办事儿时,碰巧遇见了康大人。二爷也知晓,比之大爷,康大人素来更为看重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