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世子名分确立之后,胤禛之余弘晖,倒是愈发严格了起来。将手中文章反复看过几遍,又将其中优缺点一一指出。
弘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温和镇定的面容,不因不足者过分落寞,也不因优异者洋洋自得。
胤禛看着底下小小年纪便沉稳有度的儿子,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得意。将手中文章放下,忍不住开口带着些考教道:
“弘晖以为,今日你八叔此般举动意欲何为?”
“阿玛,叔伯之语,儿子身为小辈怎敢肆意猜测。”
弘晖忙摇头拒绝。
“无妨!”胤禛随意地摆摆手:“如今不过咱们父子三人,弘晖不用顾及许多,只管开口便是。”
一旁椅子上趴着地弘曦这会儿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席下,弘晖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八叔,于取舍之间,倒是难得地果断之人。”
只不知此番选择,日后可会有后悔之日?
弘晖微微敛下眉,隐晦道。
闻言胤禛蓦地笑了开来。
弘曦托着小脑袋,视线再老爹和小哥哥身上来回转着,隐隐约约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八贝勒府
郭洛罗氏一身红衣,这会儿踩着高高地旗鞋,满是烦躁地在房里头走来走去。不时发出哒哒的声响,口中还止不住气恨道:
“我说爷,妾身这辈子再没见过这般没得脸面之人,这自家惹了此般祸患,如今皇阿玛雷霆震怒,倒死皮赖脸求到咱们这儿了!”
“还真当咱们贝勒府开善堂的吗?若非是………”
若非是碍着她家爷的名声,这些个丧家之犬,早被她轰出去了。
这都多少日了,便是郭洛罗氏再好的脾性儿,如今也濒临爆发的边缘。反倒是一旁的胤禩,依旧如往常般端坐如榻上,眉目温和清隽一如既往。
郭洛罗氏见罢恨恨地坐在一侧,带着些不满道:“贝勒爷!如今什么时候了,那些人在呆下去难免招了上头的眼,您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一般。”
“难不成?”郭洛罗氏气恼过后,好歹恢复了些许神智。见胤禩神色笃定,不由开口道:
“爷您心中已经有了法子?”
胤禩微微颔首,郭洛罗氏蓦地一喜,然而下一瞬便听来人拨弄了下茶盏,眉眼温和道:
“诸大人到底非是什么过大的罪过,不过是不甚撞到了枪口罢了。胤禩虽声微,也是愿意尽己之力,为之伸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