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玛?”

因着生病的缘故,声音还带着些许嘶哑。

胤禛看在眼里,心里既难受又有些说不出的恐慌,下意识摸到了腕间的珠子。手上却无比轻柔的将人按住,复又给弘晖仔细地掖了掖被角。

“阿玛在,弘晖起来作甚,方才喝了药,如今当是该好生休息才是”

弘晖则是看了眼对方眼下的乌青,当下一脸认真道:

“阿玛舟车劳顿,才是该好生休息。倒是儿子,劳阿玛额娘操心了。”

“你这孩子!”乌拉那拉氏眼眶微酸,手上帕子又往对方额间擦拭了几下:“阿玛额娘这份儿心不为你们哥几个操,还能为谁操去?”

“你额娘说的是,这当人阿玛的,倘半点心思不操,那成什么人了!弘晖只管好生养病才是………”

弘晖倚在床上,冲两人略显虚弱的笑了笑,视线往门外游离了一番,身下的被子微微抓紧,半响这才勉强开口问道:

“阿玛额娘,弟弟呢?以三弟性子,这会儿早该过来了才是?”

弘晖一双清亮的眸子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看向床边的两人。

乌拉那拉氏心口一滞,对着大儿子这双眼睛,到底还是如实道:

“放心,方才额娘已经去瞧过了,你弟弟他状况较之你可要强上许多,不过轻烧罢了。”

嘴上如此,可当额娘的哪里真能放心的下呢!连太医都模林两可………乌拉那拉氏心中发沉,面上还要笑着安慰道。

“是吗?那道好,弟弟身子素来比我康健许多,这般也是常理。”

弘晖微微一笑,眉眼愈发的柔和,好似什么大石头落地了一般,连带乌拉那拉氏心中也松快了些许。

弘曦醒来时已是大半个时辰后了,许是觉得早前的太医经验不足,老爷子又派来个胡子花白据说已经退休了的陈御医。

这会儿弘曦除了头脑发沉外几乎再无旁的症灶,晨起吃过药后,还香喷喷的多用了碗莲子羹,一声阿玛喊的中气十足,胤禛几乎瞬间一颗心就好上了大半。便是陈御医也笑着道:

“阿哥爷身子骨当真不错………”

夜里,夫妻二人各自守着个孩子。

“小哥哥!”

“大哥好好的………”

“大哥……”

床角一侧,胤禛看着睡觉不甚安稳的弘曦,想着隔壁还烧的火热的弘晖,手上佛珠转的愈发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