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之前每逢汛期便要休整一回的河堤, 此般成果不可谓不振奋, 便是向来沉稳如胤禛,这会儿面上也难得的带着笑意。
“为兄在此便先行恭祝九弟了!”
胤禛微微拱手道, 想着新型石灰泥带来的好处, 胤禛这会儿看眼前之人可以说顺眼极了。都道是谁人年少不轻狂,只要能及时悔悟,于朝廷于百姓有利, 早前那些个荒唐自是算不得什么。
“呵呵……呵呵……”
骏马上, “悔心革面”的胤禟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指, 话说早前能听老四这么说上一句, 他心里头别提怎么得劲儿呢!怎么这回,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
“四哥这就见外了,这石灰泥一事又非弟弟一人之功………”
想到早前尚不到年岁便封了世子的弘晖, 胤禟心中不免生了几分火热。
他虽顽劣不得老爷子的意, 但有小侄儿在前头顶着,老爷子明面儿上总归不好亏待了他………胤禟心中得意,面上不由带出了些。嘴上说着谦虚一张嘴却是咧的老大, 这几日风吹日晒的, 再不复往日芙蓉面。这会儿黑脸白牙的色调差………
胤禛默了默, 下一瞬不由得移开了眼睛。
算了, 这人总归还有些用处。
两人气派如此,守卫们到底不敢耽搁,略做查检后很快便城门大开。
得知自家爷这几日回府,满头大汗的二管家早早便侯在此处,这会儿见到胤禛登时便双眼含泪,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胤禛蓦地一惊,心里突地有些不好的预感。
“贝勒爷,老奴有罪啊!老奴未能照看好两位阿哥………老奴该死……”
胤禛手心忽地颤的厉害,半响才厉声道:
“究竟出了何事?还不仔细说来!”
清溪院内,薄薄的纱帐内,弘曦面色微红的躺在床上,睡梦中呼吸还稍有些急促,早前老太医便交代说是要小心为上,一日过后,果不其然弘曦身上也开始发热了起来,连臂上的疹子变得如弘晖一般。
虽早有预料,出了内室,乌拉那拉氏仍控制不住眼前一黑,险些便要跌坐在地。
一旁众丫鬟忙上前扶住来人。院里到处都是碎石子,真跌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福晋!”
“福晋!两位阿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太医都说了,咱弘曦阿哥不过是些许轻烧罢了………”
“现如今两位阿哥还要福晋您照顾着呢!”
一众丫鬟纷纷劝着。可乌拉那拉氏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莫名的心里繁乱,如何也稳不下来。这时一旁身着褐衣的老嬷嬷突然开口道。
“要老奴说,两位阿哥总不能无缘无故地遭此变故,福晋您可得好生想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