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庄子里突然出了些状况嘛!”

只见厚厚地被褥中缓缓伸出根小指头,在外头晃啊晃地:

“一次!这最后一次!儿子保证没有下回了!”

闻言乌拉那拉氏放下手中还湿着地帕子, 冲着炕上那一坨斜睨了一眼。

若说这话她可是半点不信的。

看懂了对方的含义, 弘曦不由缩了缩脖子,也怪他在这方面着实没甚信用。转而又将求助的目光落在另一侧的小哥哥身上。

弘晖无奈地笑了笑:

“弟弟这般也非是为着贪玩之故,这不说旁的, 若是那事真成了, 阿玛来年也能轻省些许, 也少些忧虑!”

裹成一团粽子地弘曦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他这么辛苦也是很有意义的好不!

“便是在如何也得注意身子才是!”

见这俩孩子又站作一线,乌拉那拉氏只轻笑着摇了摇头,对两人口中所说之事倒并未如何放在心上。

河道一事自古以来便是大难之事, 若能这般简单, 工部那些个大臣们也不至头每逢汛期便秃了头去。

弘曦见此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他总算明白十四叔为何这般不上心了,敢情都对他们能成功没什么信心啊!

一旁的弘晖轻轻在弟弟露出的小脑袋上拍了拍, 眼中不加掩饰的信任让弘曦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这日, 这两年许是不时有阿哥出生之故, 贝勒府依旧是这么些人。甚至今年因着李侧福晋有孕, 没个肯出头的,众妾室倒是愈发安分了些许。

用了顿团圆饭,夜里弘曦兄弟两个窝在一个窝里说了些悄悄话,这才缓缓睡去。

第二日一早,弘曦尚在迷迷糊糊之际,便被人从被窝里扒了起来,睁开眼便见自家小哥哥早早便已经收拾妥当。此时一身钴蓝色鹿皮夹袄瞧着很是精神,这会儿正坐在床头含笑着瞅着自个儿。

别看他家小哥哥温温柔柔的,这可比一旁那些急得要命的小丫鬟们管用多了,弘曦不耐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儿这才挣扎着坐起身来,任人服侍着梳洗更衣。

今年的冬日较之往年要冷上个许多,临出门儿时,一身靛色贝勒吉服的胤禛呼了口冷气儿,感受着四周稍显肆虐的冷风,眉间下意识便拧了起来。

“这会儿城郊外头,还不晓得有多少人连件像样的袄子都穿不上………”

更不晓得会有多少人冻死在这新年初始的第一日………

“爷也到轿里头坐着吧,若是冻坏了身子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