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身边擦肩而过击中玻窗的子弹,秋山阳生目光平淡。他看向秋山雪绘,语气仿佛只是平日教导后辈一样:“雪绘,我教导过你。不该有的犹豫与心软绝对不能有。否则,就会失去所有机会。”
“秋山家的教导,同样说过需要有自己的主见。”秋山雪绘缓缓将枪放下,她压抑住自己的负面情绪,转而冷静下来,“二伯父,你做这些,是因为二伯母和若叶的死亡吗?我拜托原野哥哥帮我查了二伯母和若叶去世那天实验室的电话记录。二伯母和若叶,在那天其实向这个警署发过求救电话,而且不止一次。”
听到提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秋山阳生略微顿了顿。他的目光中此时多了几分哀伤。
“在信号源被切断不能正常通信的情况下,只有特殊紧急电话可能拨通出去。三次,她们想尽办法利用实验室房间中的紧急电话,终于向这个警署成功发出了求救信号。不过警署中却没有人接听这个电话,她们的希望,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最后变成了绝望。而无人接听电话的原因,只不过是那些人为了巴结他们的新任上司组织了聚餐活动,从而提前下班离开了警署。”秋山阳生此时语气平淡,仿佛已经从妻女的死亡中解脱一般。
割裂的真相终于拼凑出来,此时安室透也明白了一切的因果。秋山阳生不单是因为自己的正义却反而变成屠刀导致妻女死亡才会改变。更重要的是,明明有机会活下来的秋山夫人和若叶小姐,却因为警察的昏庸腐败而泯灭了最后生存的希望。这才是,秋山阳生对整个警界逐渐失望的理由。
安室透此时也明白了秋山阳生策划七年前那场绑架案的意图。那场绑架案,明显就是秋山阳生对日本警界失望至极,所以才会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告诉警方,如今的日本警界存在着很多蛀虫,并且在腐朽的环境中沉睡太久。那些蛀虫才是引起民众不满的根源,所以才会让那些曾经被警方伤害过的人,集合起来给予警方一次最大的羞辱。
秋山阳生恰好在此时看向安室透:“降谷君,那么你觉得,如今腐朽的日本警界还值得你为之付出性命吗?”
“在警界铲除异己、玩弄权术,甚至与组织勾结在一起,秋山阳生警官,你的作为与他们也无异吧。”安室透身上此时多了几分凛然的锐气。
“降谷君,我说过,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恶人。但是,你需要知道,如今日本警界已经无法靠一个人的力量去改变,只能靠强大的势力以暴制暴。而有这个势力改变它的,只有组织。”秋山阳生目光微沉,“而我,从来不介意当这个恶人。所以,这条路上的一切障碍,我都会处理掉。你也好,又或者是你的那位同期诸伏景光也罢,都只能被碾碎为沙石,埋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所以,四年前你与朗姆、莫里亚蒂教授就计划将景光当作了诱饵,逼迫其余的卧底暴露。而隐约察觉了这次计划的景光,明白自己就是那颗死棋,所以最终他选择以自杀保下其他所有人的性命。”想到牺牲的诸伏景光,安室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