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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平面玻璃上作画,只是将染料画在上面,然后烧制就是让染料附着在玻璃上。

玻璃珐琅就不一样了,西洋的彩色玻璃是作为窗户安装,侧面看不到,只看正面,还能糊弄过去。

如今这器皿都是立体的,摆在跟前的,若是染料尤其厚,那就不美了。

只能把染料上得很薄,正面侧面看着并没有凸出太多才行。

另外越大的器皿就越难做,只能巴掌大的小巧器皿更容易上色烧制。

张应心里松口气,万琉哈氏没责怪他们费工夫却只做出这么一件,甚至还颇为满意的样子,实在是万幸了。

有她这句话,哪怕康熙觉得费时费事,只得一件少了点,却也不会有所苛责。

不愧是定嫔,只看一眼就明白这东西有多难烧,甚至清楚难点在哪里,都不必张应多解释了。

若是换个嫔妃,张应想解释,也得对方能听懂才是。

要是说得难了,对方听不懂,那就尴尬了。

要是说得太简单,叫主子们以为很容易做,那也不行。

幸好万琉哈氏很是了解,都不必张应多费唇舌了。

康熙这时候进来,听见后半句,不由问道:“什么不容易做了?”

他进来后看见桌上锦盒里的玻璃茶盏,就知道张应在英华殿那边烧制出第一件彩色玻璃器皿直接就送来重华宫,不由似笑非笑看了过去。

张应吓得已经跪下了,万琉哈氏一看就明白,他居然没先送去给康熙过目,而是第一个送到她这边来,顿时心下无奈。

好在康熙并没有计较的意思,上前抬手拿着玻璃茶盏把玩了一番,微微颔首道:“尚可,就只有这么一件了?”

张应哆哆嗦嗦回答了,康熙也不意外。

万琉哈氏看了张应一眼,还是说了公道话:“皇上,这玻璃珐琅不容易烧制,只怕废了十几炉才能烧出一件来。就是这玻璃和染料的熔点差不多,烧制小点的玻璃器皿还可,大一些就难了。”

何止难,如今的技术估计压根就不可能做到的。

康熙低头看着手里的玻璃珐琅茶盏,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也是,这么费工夫只能烧制小巧的东西,最多就是茶盏、鼻烟壶等物,实在太小家子气。

再漂亮又如何,摆在架子上,不凑近仔细看都要看不见了。

若是赏人的话,那也是不太能出手的。

摆又不能摆着看,赏又不能赏,那要来做什么,不就浪费人力物力了?

见康熙脸上带着不满意的样子,张应的双腿更软了,脸色都白了下去。

万琉哈氏看着茶盏想了想道:“皇上,这染料既能在玻璃上烧制,应该也能用在瓷器上。瓷器比这些玻璃就要结实多了,没那么容易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