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年前,鹰就见过富岳,还说过一些话,那时候富岳待他的态度生疏戒备,而此刻,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同。
“佐……鹰。”富岳踌躇了一瞬,还是选择了第二种叫法,与自己“未来的儿子”并立着,他也没有想着要摆出父亲的模样,而是用余光仔细端详着鹰。
‘我的……儿子?’想到这里,他心中依旧觉得荒谬,可是更荒谬的事情早就发生了。他甚至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应该说和自己女儿拥有相同灵魂的忍者,做下灭族之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你的哥哥……还有鼬子,可真不让人省心啊,不是吗?”
富岳感觉得到鹰以一种警惕且复杂的目光回视了过来。
无论是佐助还是鼬子,都没有这样望过他,相反,这种目光倒常常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在他望向鼬子的时候。
可鼬子从不在意。
“鼬子……她从来都很任性。”富岳说。
‘嗯?’鹰有些诧异地回视,却见富岳的嘴角带上了一抹只属于父亲的无奈与自豪,向他看了过来。
“她其实有的时候过于迟钝了,根本不能理解什么叫做‘普通’。”富岳回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女儿露出锋芒的时候。
忍者的家族就像是狼群,所有的狼都会听从头狼的指挥。
可是,若是那只头狼永远只是卧在一边,下达指令,却不曾评价好与不好,甚至完全无法预料它下一刻是否会咬断你的喉咙,那么,这种“统治”也会变成恐怖。
鼬子便是这样。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已经认可她的力量,也认可她带来的改变,但是鼬子却执着地认为自己依旧站在了族人的对立面,就那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着。
沉默寡言,却让人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望着自己,虎视眈眈,令人背脊发凉。
乌鸦便是她的眼睛,宇智波的族人都知道这件事,接受了这一切,她却丝毫没有领会,孤独地行在路上,不会回头望,也学不会与人并行。
‘我的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呢?只要等她回首,就会有人握住她的手,接住她?’富岳有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担心。
而他的女儿偏偏有股“不自知的乐观”,像是完全没发现自己活了二十一年,竟然“孤立”了身边所有人。
他原本不明白这自信缘何而来,现在倒是明白了,或许正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幸福,乃至获得了足够的“爱”,所以才会丝毫不以自己的处境为异吧?
富岳又想到了伊太刀,他无法想象自己拥有一个那样的儿子会怎样,可是却能料想,拥有那样的兄长,鹰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天上红月灼灼,眼前四位影造就的结界也闪着莹莹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