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仅仅是一只乌鸦,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乌鸦。
一只接着一只,落在他身后,他几乎能够想象出它们交头接耳挥动翅膀的画面。
而后,又是衣物摩挲的声响,有人,不……
应该说,有忍者……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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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子望着眼前的人。
他穿着平民所穿的粗布短打,上面有着海水斑驳晕染的痕迹,头发却整整齐齐地束在脑后。
身边放着一个破鱼篓,里面盛装着些海产,散发出海水的腥气。
鼬子不禁用手帕掩住了鼻子。
并不是因为那气味刺鼻,而是为了掩住自己嘴角的惊讶。
无论眼前的忍者,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一个,他大概都已经不够强大。
仅仅是一瞬间,鼬子的脑海里转过了许多。
这个世界的鹰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杀死了鹰所有的亲人,包括他自己……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作为忍者的许多能力吧?
他现在有多强,曾经又有多强?
他……有存在的必要吗?
她看着他,心中只感觉到深切的悲哀和痛楚——为了佐助,也为了他。
只见他转过了头,那双原本应该拥有写轮眼的眼睛紧紧闭着,曾经俊秀的脸上满是海水晕染的沧桑。
顿了一下,他蹙着眉问:“你……是谁?”
“我?”鼬子沉默了。
她要怎么回答?如果是那个忍者应当可以理解这一切,可是对方会怎样看待这件事呢?
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恐怕他不会欣喜,反而会异常警惕。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乌鸦会跟在佐助身边的原因吧?
原本还以为是木叶监视着佐助的通灵兽,结果却其实是这位早已被认定“死亡”的兄长。
可鼬子并不在意那些,她只是因佐助而忧郁。
再一次承受这样的欺骗,佐助会怎么想呢?
迟疑了一瞬,鼬子抬步上前。沙子沾湿了她穿着木屐的脚掌,她却没有在意,掖住浴衣的边角,在宇智波鼬的身边蹲下。
他紧闭着眼睛,应当是已经看不见了,面容却准确地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