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很是坦然,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那些旖旎后,她的小丫头是不是没有悉数告知与她,总之一点儿女儿家的羞赧也没有,更不见丝毫做贼心虚的模样。
胤祥犹豫了,他一时间分不清是她演技太好,还是她并非四哥所说的那样狡诈。
“福晋昨夜醉酒,今日还是少吹些冷风,省得着了风寒。”他发现自己克制不住地对她关怀。
妙玉“嗯”了一声,睁大了眼问:“十三爷,宫人们都说,每岁过了中秋,都要去热河行宫和木兰围场,可是真的么?”
“这是岁举,自然是真的,”胤祥站得很远,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话,“阿哥们通常都要带一位女眷随行,去年带了侧福晋同去,今年……”
“我愿意去!”妙玉眸色亮起来,脸色都生动了。
“好,”胤祥淡淡回答,“那你这几日收拾收拾,路上条件艰苦,讲究的是轻车简行,不要带太多衣服首饰。”
接下来几日,胤祥都尽可能避免与妙玉多见面,一方面当然是出自于四哥的警告,而另一方面,他也乐于按捺住自己与她同游的期待,仿佛小孩子偷吃蜂蜜,藏在心底的大蜜坛子,只有在馋得受不了的时候才拿出来偷偷尝一口,比随时都能饮到要甜美多了。
三日后,万岁爷下旨,“习武木兰,毋忘家法。”
秋狝的消息刚从乾清宫中传出来,紫禁城中的皇子亲王们无不兴奋莫名,大臣们忙碌不停,宫中热闹不少,从端本宫的窗口望出去,筒子河边无不是豹尾班、御枪处、鹰狗处、上虞备用处在召集勤练,车马銮仪也预备好了,自东华门起顺着宫墙停着,排成一直蜿蜒到西华门上的长队。
将校们领了旨意,率领各营熟悉行营途径,清肃道路,跪接圣驾,公文也也一一下到了八旗和各地的驻防将军手中,选拔武艺超群者,到木兰围场一同参加哨鹿围猎。
钦天监算好了日子,总算到了出发这一天。天还没亮,妙玉就被绿杯叫起来梳洗,一主一仆跟着列队,慢慢走到自己的马车边待命。
但是现在还不能登车,要等吉时呢,天已经慢慢亮了,妙玉伸着脖子张望,站在此处儿的事黑压压一大群宫眷,有万岁爷的后宫嫔妃,也有阿哥和亲王的福晋们,平日里最是叽叽喳喳的一群人,此刻却一点儿说话声响都听不见。
淡红的阳光从宫墙上头升起来了,照亮了渴睡人的眼,夹道最前头,能看见几个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其中有个格外清俊的,大概就是十三爷。